孟怀成比谁都要后悔来这么一趟,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涵养都要被这些?刁民给消磨掉了,偏偏还不?能翻脸,否则事情越发不?好收场。
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回?到京城后那就是他的地盘了,再不?会面对这样尴尬而憋屈的局面。
所以,他转而劝说孟丽答应孟妍的两个条件。
孟丽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就被孟怀成推了出去,不?由得目瞪口呆。
“爸爸,如果?写了认罪书,白纸黑字就再也不?能修改了。”她不死心地提醒,以为孟怀成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可孟怀成怎么会想不到呢?在孟妍提出这两个条件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所以才没有立刻同意。
那个时候,他还想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给孟妍施加压力,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理这茬。
为了离开这里,他只好继续劝说。
“这里离京城几百里地,根本影响不?了你什么。”
宋梅向来和丈夫保持一致,此时也低声帮腔。
孟丽一点儿也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
如果?她拒绝,不?仅走不出这院子,孟怀成可能会厌弃她。和孟家夫妇生活了快二十年,她比谁都明白两人的自私。
思索半天,她终于点了点头。
小刘奔进?办公室片刻后跑回?来,递给孟丽纸和笔。
陈磊走到孟丽面前,转身弯腰,那意思很明白,是让她在他的背上写。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孟丽只好把纸铺平,拿着笔正要写,被孟妍拦住了。
“我念,你写。”
“孟妍,你别欺人太甚!”
孟丽尖尖的脸蛋上挂着泪痕,神情中透着愤怒,早就没有了平时的温婉大方。
终于不装了吗,这位盛世白莲花?
孟妍淡淡地笑,“我最好听我的话,否则还得重写,那样的话你们三人今天未必出得了这里。”
孟丽看向了孟怀成,希望后者能为她说一句话,可是很快她失望了。
只要咬着牙,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你说!”
“本人孟丽,因妒忌孟妍身世,教唆与其同住的知青暗中捣鬼,两次陷孟妍于危险中。更在X年X月X日乡里表彰大会上,两次发难,
欲使孟妍身败名裂。认罪人,孟丽。”
孟妍就像是拿着一根竹签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孟丽心上刺。后者一面写,一面掉眼泪。
可是,又有谁会同情她呢?
若是有那嘴巴厉害的,还得骂一句“活该”。
孟丽写完后把纸甩给孟妍,转身就走。
“等着,还没有按手印呢!”孟妍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发现孟丽真是照着她说的写、一个字都不带错的,也就放了心。
孟丽转头,目光中似有无限怨毒,“你别太过?分!”
旁边小刘已经把红印台伸过?来,还给揭开了盖子,孟妍把纸重新铺在陈磊背上,对着孟丽似笑非笑,“按吧?”
孟丽恨不得把一口银牙都咬碎,她用食指在印台上蹭了一下,狠狠地按在纸上。
她用的力道?不?小,暂时当桌子的陈磊都有些?受不?住,暗暗咬牙。
孟妍自己把纸收走,笑眯眯地看了看孟家三人,“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终于结束了。
孟丽觉着这半天像一年那么漫长,她已经崩溃,再也不?想多呆一分钟,转身跑走了,就连宋梅和孟怀成也没有顾上。
宋梅一面喊一面追,而孟怀成目光阴鸷地盯着孟妍看了一会儿,又转向了乡长。
这个人,他记住了。
乡长摊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看看,领导,这是你们的家务事,咱也不?好插手不?是?”
孟怀成再也不?想看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转身大踏步走了。
吉普车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