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轼和朴精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毕竟是能够遗臭万年的秦会玩亲自出手,又有户部右侍郎汪吉在旁边敲边鼓,而金、朴两人在滦州边市所见的一切,又在无时无刻的证明着秦会玩这些套路的正确。
尤其是秦会玩特意带着金富轼和朴成性去了一趟刚刚开始修建,可是花了大半年时间也只是堪堪打完城墙地基的顺天府新城之后,就算金富轼和朴精光再怎么精明,也难免争着抢着上了秦会玩的担架。
当然,金富轼和朴成性放在高丽还勉强能有点儿地位,但是放到大宋来说,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赵桓把这两个家伙扔给秦会玩之后就没再关心过。因为跟两个棒子相比,赵桓更关心大宋自己的问题。
忠烈祠的问题,军队的问题,驿站的问题,行政区划的问题,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搞得赵桓头大如斗——
忠烈祠的问题算是最好解决的,只要花钱就能解决。
可是剩下的那些问题呢?
军队不堪大用是明摆着的事实,之前能出现二两多禁军被二十七个金兵追着打的破事儿,现在甚至都能出现雷州水师在海上跑错路的破事儿。
驿站也是一样。
大宋的驿站系统是接受兵部和枢密院双重管辖的,兵部具体过问邮驿的规约条令、人事调配、递马的配备等等问题,而枢密院则是处理关于驿马的发放、颁布驿递的凭信符牌等事务,两个机构互相制约,不得擅自专权。
然而实际上,大宋的馆驿系统已和通信邮递完全分开,仅仅履行一种接待过往官员投宿的职责,而传递政府公文和书信的机构,另有名目,总称为“递”,又分“急脚递”、“马递”和“步递”数种。
负责送信的递有“递夫”,又称为铺兵,一般由地方上的厢兵充任,是传递文书的主要人员。邮置人员由民改为兵,这是从北宋初年时赵大所制定的规矩,因为“前代置邮,皆役民为之”,给百姓增加很大负担。
赵大登基之后“即革此弊”,开始“以军卒代百姓为递夫”,其后更设置专门的驿卒,以此来减轻百姓负担。
但是中原王朝自古以来就有把好经念歪的本事。
铺兵“昼夜往来,备极劳苦”,按规定他们应该由朝廷按月拨给的粮饷,然而官吏们层层克扣下来,却常常使得这些铺兵们处在衣食无着的境地。有的“盘缠缺乏,多饥冻僵殍”,有的“衣食不给”,“率被笞捶”。
为了活命,这些铺兵和铺夫,只得啸聚山林,落草为寇。而为了防止铺兵逃跑,大宋朝廷则是大手一挥,玩起了老套路——把这些铺兵们当成囚犯一样刺面,刺臂。
然后这些铺兵们就越发的不愿意当这个兵。
恶性循环之下,大宋的驿站系统基本上也废的差不多了。
至于行政区划的问题,则是更加的操蛋。
大宋的行政区划是路,大概相当于明朝时期的省,略似于唐代的“道”。
但是,大宋朝廷虽然号称有26路,然而实际上在靖康元年之前却只有二十四路,到现在靖康三年年末,大宋的实际控制地盘已经远远超过了二十六路,如果再把甘肃布政使司和交趾布政使司按照路的规模拆分一下,估计大宋的“路”最少也得三十多个。
而路的编制下面还要设府、州及带县的军、监,府、州、军、监下设县及不带县的军、监,地方行政区划实行路、府(州、军、监)、县(军、监)三级制。
然而就是在如此复杂混乱且极度臃肿的行政结构下,又催生出了扑买制这么个小朝廷制度,令赵桓这个穿越者都感到脑袋瓜子嗡嗡的。
而且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又很难解决——如果真的很容易就能解决,赵桓在当初灭掉西夏之后就应该开始着手解决了,又何至于拖到靖康三年年末?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在表面上来看,驿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