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的年纪,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看不开的?”
青团儿此言一处,老校长茅塞顿开,他苦笑起来,到底是自己着相了。
他们这些老人家,不应该居于框架,应该着眼于未来。想开之后,他看着这新学校更加顺眼了。
从县一中出来后,付守仁带着青团儿去邮局给张老先生寄信,在他买信封写地址的功夫,青团儿已经在里面闲逛了起来。
逛着逛着,便发现有一个窗口上贴了一封泛黄的信件,她好奇地踮起脚凑了过去。
窗口内的办事员小哥哥很是温柔,并没有因为青团儿是个小孩子就驱赶于她。
青团儿趴在柜台上搭话道:“这信为什么要贴在这里呀。”
办事员小哥哥耐心地解答道:“这信放在这里已经快5年了,却一直没有找到收信人。我们局长不忍心将它扔掉,所以就贴在这里了,也是希望大家看见后能提供一些线索。”
好奇怪呀,上面明明有有地址,为什么找不到收信人呢?
“我能看看吗?”,青团儿问道。
小哥哥一愣:“小朋友,你认得字?”
青团儿道:“自然是认得呀。”
小哥哥笑着夸奖道:“那你可真厉害。”
被这么帅气的小哥哥夸奖,青团儿高兴地笑了起来。
小哥哥站起身把信件摘了下来,并小心翼翼地递给青团儿:“小朋友,你要小心些,别弄坏了,兴许它的主人还在等着它呢。”
青团儿点点头,接过之后才发现这信件很厚,除了信件本身之外,背面还被人贴了一连串纸张,跟风琴页一样叠在一起,纸的种类材质有所不同,字迹也不同,但都是黄黄的,看来时间应该很久远了。
青团儿先从信的正面看起,上面写着地址还有名头。
吾妻杜之润收
青团儿一挑眉,这信件主人的名字还很好听的嘛。
上面还贴有一张万寿的龙票并盖有一个光绪二十四年的大清邮政印章。
青团儿扒拉了手指头一算,光绪二十四年也就是1898年,距今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岁月了。
再看信件背书上的内容,背书页很长,展开竟然比青团还要高,没有办法,她只能找了张椅子站在上面看。
背书最里面的那一张是一页苍劲的毛笔字,字体潇潇而立,自有风骨。
上书:【此乃甲午烈士贺东之家书,吾偶得之,查旧址而寄出,望交于其遗孀之手,了却其心愿。
光绪二十四年南淮周正祥留。】
此条留言之后又有一不同笔记的留言。
【吾乃大清国邮政之局使,南平无名为杜之润之人,多方探访,疑移徙至辽东
,自附龙票一枚,望辽东局查证。
光绪二十五年,留。】
此后又有:
【辽东局查无此人,闻天下杜族出昌胜,乃本家之源,寄予杜姓一族,望查之。
光绪二十六年,留。】
杜族:
【族中长辈感贺烈士舍身为国,特查本宗与分支无数,然无杜之润此人,寄予兵部亲长,再查贺东军籍。
光绪二十七年,留。】
........
此后,毛笔字变为钢笔字,文言文变成白话文,大清邮政变成了民国邮政,时代变更,政权交替,然而这些好心人们一直都没有停止寻找这封信的主人,杜之润。
青团儿摸着这上百条的背书,看着这遍布大江南北的邮戳,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当初,甲午一战,乃中华之耻辱,牺牲四万人,斩敌不过千人。
虽败得屈辱,但将士们保家卫国的心情千古不变,国民对其敬佩之情成就了这封辗转了半个多世纪的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