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嫁过来当“填房”,这个男人又把主意打到差了十几岁的小妹身上。
村里的人是看不惯古大树这种把着小妹吃的德行的,所以古大树虽然懂得让他爹这个村里辈分最老的二叔公给他出头打前站,但也不好意思让小妹在村里的厂子打工,远远地送到了外地去,现在想拿小妹来换婚也是偷偷的在谈,要不是侄子透了口风,毂袁都不知道这事儿。
盯着这个装出老实憨厚样的中年人,毂袁一字一句地道:“你可以让二叔公压着村里人不出头,但可以让你爹压着国法不?古秋兰要是被你强行押到男方家,这就属于限制人身自由,治安拘留打底,她要是给逼迫着完婚,就属于强|奸,三年起步。这不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年代,你敢这么干我就敢送你去蹲班房,信不信?”
愤怒的二叔公起身,把手里的旱烟杆向毂袁砸过来,毂袁避了几步让开,就算运动能力渣渣吧躲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麻烦事,他也确实没兴趣跟个老头子争论嘴上输赢,说到底这事还是古大树为源头,他在躲避过程中眼睛就一直盯着古大树,如果这个男的真是觉得自家的事情是法外之地、硬要乱来,那么毂袁这儿也是没什么亲戚情分可讲的。
二叔公开始砸家里的东西,打不到人他总要有个行为来发泄自己的愤怒、表达自身的情绪,让别人知道他不好惹,比他年轻二十几岁的二叔婆见状,立马跑到院门口哭天抢地地哭嚎起来,这个老太太是二叔公的第三任妻子,古秋兰是她三十多岁的时候生的,虽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也不敢违背丈夫和名义上的大儿子,但事情对错心里头是有杆秤的,她在院门口大声嚎哭时完全没有骂冒犯丈夫的小辈毂袁半句,全是在哭喊自己的命多惨多可怜。
村人被惊动,赶来的村人很快拉住不断砸自家东西表示愤怒的二叔公,并指责毂袁不应该大过年的跟老人过不去,这个时候毂袁就没有之前被逼婚吓跑的狼狈了,大大方方把古大树一家准备要干的事儿在村人面前说了出来,坦白了自己的立场:作为大东村的一员,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老家出这种丢人事的,古大树敢干他就敢举报,不把古大树送去坐牢不算完。
大东村毕竟是靠近城区的村子,人们的观念受现代思想影响较大,毂袁又是村里公认比较有本事、有社会地位的人,他这么明摆着不认亲戚情分也不容许古大树家犯法,虽然挺膈应毂袁的较真,村人也多多少少表示了站在毂袁这边的态度——现在这个年代村中换婚的现象其实非常多,只不过大多数村人都知道用亲情道德去绑架换婚的闺女,让闺女“自愿”;且一般来说也不会把闺女剥削得太惨,三瓜两枣的好处总要给闺女留点,不然把人逼得偷偷跑掉便得人财两失。
这一通闹下来为大东村的经济立下汗马功劳的前任村支书也给惊动了,这个也是古稀之年的老人来了后狠狠地瞪了毂袁一眼,叫过古大树就是一通骂。他其实是知道古大树家打的主意的,只是古大树都快四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他多少有些同情,再说换婚这种事在他看来也不算太过头,就一直装着不知道——一个女娃的人生幸福比起两家人的稳定和谐显然算不上什么。
毂袁回家过年的时候是有专车送回来的,那些跟毂袁一块露脸过的人看上去气势都挺强,再加上《审判》这个充满神秘学色彩的节目,村人虽然不了解毂袁具体是在什么部门工作,对他倒是很高看,现在毂袁站出来挑战这种村人认为很合理的风俗,村人出于华夏农民式的智慧,也没打算跟他对着干;但毂袁在近乎逼迫地要求古大树家放弃换婚、并表示自己要出资供古秋兰重读高中继续考大学后,再度提出了一个更为挑战村人容忍力的要求:大东村从今往后若再出现拿未到法定结婚年龄的闺女换婚的事件,不管他在忙什么事情他都绝对会赶回老家干涉、把责任人送去坐牢,还会在干涉结束后给私下找他举报高发的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