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大名和那二十万的钱款也在曝光名单上。
“刘哥。”小平头干巴巴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他还心怀侥幸,不愿意再得罪个能跟官面上的人物有交情的大老板,而且他这会儿也真是恨死了张如泰,“张如泰他、昨天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半道下车倒回去了,现在应该在a市,我也不晓得他干了什么,他这个人独夫一个,很多事情瞒着我……”
a市,君豪大酒店豪华套间内,刘胖子狠狠地挂断电话,满布血丝的双眼望向落地窗外,狰狞的面孔仿佛要择人而噬。
从一个小卖部老板的儿子摸打滚打混到a市屈指可数的大老板地位,刘胖子的智商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招来谢一飞是想利用谢一飞的名气和短视功利,找来张如泰和小平头则是看上了这两人的谨慎和可用——能拿了钱办好事儿就是个好素质,更别提这两人搞风搞雨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万万没想到鼓还没敲锣还没响,这两人就给他掉了这么大一个链子。
刘胖子的愤怒并不仅仅是针对张如泰的不靠谱,而是……更多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张如泰这种为了钱能把良心揣兜里的人,有再多的小心思也根本不可能对刘胖子造成威胁,反倒是会小心维护刘胖子的利益。那么问题来了——张如泰为什么会一次性曝光包括刘胖子在内的这么多金主、自杀般地来了个这么能让无数人灰头土脸、但更会让他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诡异行动?
如果张如泰有一丁点儿的自由行动能力,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他是被迫……或者说,是在被别人强制且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蠢事。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人有这个能力?
张如泰为什么装作离开a市又偷偷倒回来?
这么一联想,刘胖子的背后就开始冒冷汗。张如泰偷偷倒回a市肯定是有原因的,某种利益的驱使让这个家伙干出了这种掩人耳目的举动。难不成……他那天晚上装醉听到自个对谢一飞吹的牛逼,一时欲|望膨胀,想用这个黑点来威胁周康?!
刘胖子怒不可遏,嘴中喷出连串的a市乡土俚语、对不知躲到哪去了的张如泰谩骂不休。g省又不是没有靠着网络拿钱发帖的网络推手,他为什么要跑去外省找人?就是因为外省人没有机会知道周康这个表面上是处级干部的人背后隐藏的能量。确实周康这个人只是个卖相上等的花架子,但要是没有背景,这家伙一个不是出自系统内的人有这个资格在正处级位置上一混这么多年?他刘胖子能这么没眼界,眼巴巴地为了个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甘为马前卒?
若真是张如泰作死到威胁周康,最终被逼着自毁人生,那么刘胖子并不觉得自己的下场能有多好——他的大名也在被曝光的金主名单上,虽说跟其他人比起来他一个小小的地方老板不那么引人注目,可这等于对雅台企业的舆论进攻被废掉了,周康让他曝光,是看不上他这个甘为马前卒的走狗了!
网络上疯传的推手自白书引起的震动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农业部特别草木保护局调查二处杨处长的注意力,直到当天下午,被纳入特保处的新成员、原a市安西区刑警队侦查员陈友孝急匆匆带了张如泰的死讯回来,才让杨品大为惊诧。
“也是一样的特征?”杨品接过陈友孝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下现场拍下的照片,眉头皱起。
“一模一样,老赵打电话来通知我的,我去现场确认过了。”陈友孝道,“东水库管理局的监控也提出来看过了,死者一个人走进林区就没出来,那片林区很大,这个过程中有游玩的市民出入过,但都没看见张如泰或是碰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是张如泰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久久不接、让清理林区垃圾的清洁工听到,找过去才发现死者倒伏在林子深处,已经没气了。”
“等等,进入林区的市民确认了吗?”杨品眼睛一亮。
陈友孝露出个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