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是旅游型城市,每年国庆黄金周总会有很多的游客,全国知名高校G大和它对面的G大附中自然吸引了很多游客来打卡。熙熙攘攘的喧闹声混杂着车鸣,小巷子里秘制卤鸡的味道通过窗口钻入房间,即使时隔数年,谢知行也难以忘记。
他的睡眠很浅,工作后更是严重,所以早上被房间后窗小巷的叫卖声吵醒后就在躺在床上看日记,这是他从书包里翻出来的,日记记录的最后一天是2023年6月3日,可桌上的台历却显示着“2015年”。
谢知行把日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摊开的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破牛仔裤怎么可以和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吉他怎么可以和你的钢琴合奏。”他从网上抄来的句子,却十分符合自己当时的心境。
谢知行只记得公司聚会时他喝多了酒。那天他刚升任荣盛的财务主管,作为公司最年轻的领导层,请客是必须的。那段时间工作压力大,一连几天不曾睡好,在酒桌上被人灌酒,又被母亲过来闹场大骂他不孝。他在一片混轮中离场,马路上刺目的闪光和凄厉的刹车声让他的大脑一瞬间陷入空白,恍惚中只看到跌撞的人影和那个车牌。
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回到了八年前,他在G大附中上学的时候。
“知行。”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少年提着便利袋进来,紧跟着一个披着头发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儿。G大附中每月要仪容仪表检查,女生要求马尾或短发,爱美的女生也只有在放假的时候才能长发披肩那么几天,谢知行注意到她还化了淡妆,脸蛋和脖子差了个色。这就是高中时代的李静,算不上国色天香,倒也有些姿色,也难怪她会……
“今天感觉怎么样?”少年打断他的思绪,把便利袋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出来给他削,“给你表演个绝活,削完不带断的。”说完冲他挑挑下巴挤了下眼。
谢知行有一瞬间的恍惚,十七岁的陈哲穿着一身休闲装,一头黑色短发干净整齐,笑起来很暖,跟多年后西装革履阴沉内敛的性格相去甚远。这张清纯温和的笑脸,谢知行有八年不曾见到了,还有从便利袋里掏保温盒的李静……
“人陈哲跟你说话呢,”李静拿了勺子准备出去洗,见谢知行不说话便出口提醒他。
谢知行淡淡嗯了一声李静便出去了,回来的时候陈哲已经削完了一个苹果,紧接着在削第二个。
李静把饭盒打开递给谢知行,“赶紧吃,一大早起来在宿舍煮的粥,还差点被宿管发现。”学校不让使用这些电器,算是违章。
谢知行目光在李静的脸上停顿了几秒才接过她手里的饭盒,一晚没吃东西,他确实很饿,这一碗寡淡的白粥并不能满足少年的胃口,但也聊胜于与。
李静见不得乱,看谢知行床头柜上摆得乱七八糟,就准备帮他收拾收拾。
“我来吧。”陈哲把削好的第二个苹果递给李静,抽出纸巾擦擦手开始整理。
李静也没阻止,自然而然的接过苹果坐在凳子上一边吃一边数落谢知行,“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了十班那些混混,连我都跟着遭殃,还好周扒皮没看到我。”周扒皮是附中的教导主任,因为作风严厉又小心眼,所以被起了个“周扒皮”的外号。
G大附中作为省重点,管理向来严格,聚众打架的事情并不多见,谢知行对八年前的事情没有多么明晰的记忆,却因为李静的提醒和日记里的记载有了些印象,原因无他,高二国庆的那一架,彻底开启了他在附中的叛逆之路,抽烟喝酒打架,继而被诬陷退学,而这其中还有李静跟陈哲的功劳。
按着日记里的记载,今晚他去学校就会被要求在国旗下作检讨,紧接着会转入理科班。一想到要转班,谢知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转文理科,就意味着他不能跟那个人在一个班了。
要说这次重生能让谢知行觉得狂喜的事情就是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