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道心被动摇过,但柳寒移还是那个柳寒移,他一路绝情地把沿途蠢蠢欲动的魔物都祛除了。
他告诫自己,这是身为正道修士的本分,而并非看那些不知廉耻的魔物青天白里日苟且而动怒。
不过他再怎么一身浩然正气,身手了得,到了这最大的魔头面前,他还是个阶下囚,并不能动蔺无阙分毫。
不过他也不想自不量力。
稍有差池,则性命不保。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钟鱼,蔺无阙发疯了不会杀她,所以怎么作妖怎么作死怎么矫情都没事。
又过了两日,只见柳寒移心事重重地来到了魔宫。
他来的时候,蔺无阙不知道去了何处,那里就只剩下钟鱼一人了。
她看到柳寒移,就笑着打招呼,道:“柳道友,你来啦?呃,吃了吗?要不一起?”
自来了魔界,钟鱼对柳寒移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竟她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柳寒移在魔宫附近祛除煞气布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仗势欺人嘛,也要适可而止。
再说当时在北冥海,她那也是形势所逼。然而柳寒移早看透了她的本性,这时会被她装出来那纯良无害的笑容蒙蔽才见鬼了。
柳寒移扫了眼她桌子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吃食,冷笑了声,“钟姑娘真是好胃口。”
钟鱼谦虚道:“一般一般。”
柳寒移一噎,咬了咬牙,干脆就把讽刺给说明了,道:“吃这些东西,你就不怕被毒死吗?”
满桌子上都是花花绿绿的毒物,看她碗里装着的,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魔界本土生长的灵物,剧毒无比。
钟鱼有点迷茫,不以为意地说道:“哦。可你看我这不是挺活的吗?”
柳寒移觉得,劝这个脑子奇奇怪怪的女人改邪归正,真的太费劲了,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劝不了,却又无法视而不见。
他把她的汤碗挪开了一点,语重心长地说道:“别装傻充愣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将来会变成什么?”
钟鱼:“知道啊。”
柳寒移看她的眼神就更加震惊,古怪了。
“你……”他本能想劈头盖脸说教,但想到了什么他忍住了。此时他脸上的肌肉崩得紧紧的,咬牙问道:“你真的堕入魔道?”
钟鱼一愣,随后也认真回道:“真的。”
她早就准备好了。
“你……”柳寒移气结,他面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荒谬!”
其实柳寒移一开始,还弄不清楚蔺无阙的把自己这个多余的人弄来这里的原因的,只是一直小心谨慎地防备着。
岂料,蔺无阙根本无心对付他这俘虏,全然将他当成苦力罢了。
不过柳寒移心里清楚,蔺无阙肯定不是因为一时兴趣,贪好玩才留他性命的,事出反常,必然有所图谋。
所以静观其变的柳寒移就一直默默地等着,直到昨日半夜,蔺无阙突然就扔了一块淬魔鼎的碎片到被他清煞完毕的莲焰池里。
蔺无阙当时问他:重塑一个淬魔鼎要多久?
柳寒移当时就很吃惊了,他直言不可能重塑。
只见蔺无阙面无表情地拿出了两株凤凰血珠草,放进了莲焰池,只见两股敌对相斥的灵气与妖魔之气瞬间交融!
毫无疑问,炼制淬魔鼎的绝佳材料都在这里。
当然柳寒移知道自己也是计划的其中之一,蔺无阙把他弄来这里,就是要他完成炼制魔鼎。
因为天音宗派内有炼制丹鼎的绝技,他连拒绝都没有正当的理由。
当然,他要是敢拒绝,蔺无阙那疯子肯定会直接把他扔进去,要他在莲焰池的里面炼鼎!
如此一来,柳寒移也就完全明白了,蔺无阙做了那么多,如此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