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九五之尊又如何，她这一生枉为人母。子女不教，本就是父母之过。
“说不出话来了？”
子衿仰起脑袋，嘲讽像是对她，亦像自嘲。
“如今受制于我，知道逃不掉，所以就想打感情牌吗？真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女皇陛下。”
皇上闭上眼睛。
“儿臣最后再问你一遍，圣旨，在哪里。”
“你如果看到了圣旨，会为现在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后悔。”
“我不会。”
子衿冷然一笑，“更何况，我宁可后悔，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威胁。”
“但愿。”
先皇神情不变。
如果可以，不如就让这件事被永远掩埋也好。每个人都会想要庇护自己的孩子，她也同样。
毕竟，她真的很爱很爱...她的女儿。
“您从此以后，就只有一个君流莹女儿了，亲爱的母皇。”
子衿负手离开。
“且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得到消息，杀进宫里来救您。不过...她恐怕已经没了这个机会。”
寒影闪过，一剑封喉。
皇上摸着不断喷血的脖子，朝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伸手。
她宁愿，阿衿永远也不知道...
圣旨上写的...
手无力地垂下。
...
子衿来到养心殿。
曲子沉被关在那里，也是意外，在她逼宫前。发现他也在宫内。
“父君去做什么？”
她执起放在旁边的鞭子，一步步逼近，“您也想找那道圣旨吗？不知您希望上面写的名字是我，还是皇姐呢？”
他的发丝已经凌乱，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襟起了褶皱。
“君子衿，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依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即使到了这样的话境地，父君还是没变。”
鞭子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缠住他的脖子。起初并不用力，而是一圈圈勒紧。
“圣旨的事情，我方才去问了母皇，她并不肯告诉我，于是我杀了她。”
她说的风轻云淡，曲子沉却一下子愤怒了，双眸蓄满风暴。
“你真的疯了？”
子衿并不理他，而是伸出一只手，默默地拔去他鬓后的一根白发。
“关于圣旨的事情，父君有头绪吗？毕竟你可是母皇身边最亲的人。或者说，其实那道圣旨，是被你藏起来了吗？”
所以她的人，翻来覆去也没能找到。
想到这里，眼里凶光闪现。
“我确实见过那道圣旨。”
曲子沉眼中漆黑。
“但可能，并不是你希望并且所想的那样。”
所想并且希望？
“你卖什么关子？”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会说的，也不可能说。”
子衿被气笑了，她知道曲子沉的脾气，神态又开始诡谲起来：“所以，父君是想和母皇一样吗？”
曲子沉终于受不了地斥责，别开眼：“别在我面前这幅样子。”
“父君也开始觉得厌弃了吗？”
子衿强硬地把他的脸别过来，面目诡异，曲子沉看见她眼眶中的眼泪。
“可是我一切不幸的来源，都是因为你啊，父君。”
“...什么？”他僵住。
“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如果不是您从小到大鞭策我，让我和君流莹相争，万事都有意无意地拿我和她比较，我又怎么会那么讨厌她！你看似对我宠爱，其实一直都在逼我！包括我身边的一切！无时无刻...我简直透不过气来，没有人问我想要什么，我简直是要疯了！”
曲子沉愣住，心绪前所未有的起伏。是他吗...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
眼眶泛红，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