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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李(1 / 3)

请来人进屋,果然是徐濯。

和九年前相比,徐濯显得更加稳重,面上蓄起了寸长的八字胡,比起剑客,更像一个威严的学究。

崔颂请他入座。徐濯再三推辞,架不住崔颂的坚持,在下首坐下。

崔颂让仆侍替徐濯斟酒:“此行如何?”

徐濯亦是识得郭嘉的,更知道他与崔颂友谊深厚,因此并没有隐瞒的心思,直言道:

“十之八/九。”

潜台词是,他们之前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当年在山道上截杀崔颂的死士,基本可以确认是刘虞的家臣。

刘虞已死,危机似乎已经解除,崔颂却无半点放松之意:

“可有旁的人知晓此事?”

“并无。至于刘虞私底下有无秘传,尚不得而知。”

纵使借用了现代的侦查理念,很多隐秘也难以探知。

“霁明辛苦了。客房已备下,早些去休息吧。”

“喏。”

徐濯行礼告退。

郭嘉正剥完一个李子,顺手递到崔颂嘴边。

“倒与奉孝探查到的相差无几。”

那一年崔颂北上长安,与郭嘉分离。郭嘉依照从叔祖的遗愿,将他的骸骨埋葬在距离颍川郡不足十公里的汝南郡。在安置好郭奕后,郭嘉立即西行,前往长安寻找崔颂。自那时起,他便暗中调查刺客之事。

由于缺少线索,直到皇帝迁许,他才摸到一星半点的迹象。可当一切痕迹指向刘虞的时候,刘虞已死,事情真相如何,早已无从求证。

如今,徐濯的调查结果也对准了刘虞这个早已亡故的汉室宗亲,虽有九成的把握,到底不能完全确认,更不知晓对方是否留有后手。

既想不透,崔颂索性不再去想,就着递到嘴边的李子咬了一口。

鲜嫩多汁……一咬就掉汁,殷红的汁水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崔颂眼疾手快地取过一旁的手巾,把汁水擦得干干净净。

光顾着去擦郭嘉手腕上的李子汁,自己唇角溅起的汁水却是划过下颚,即将落向衣襟。

等崔颂发现的时候,还不及做出反应,郭嘉已伸出手,揾去那摇摇欲坠的汁液。

略有些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唇瓣,崔颂动作一顿,内心深处好似有什么飞快地掠过。

他还未琢磨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柔软的指腹已飞快离开。

郭嘉将李子放在碟子上,拿手巾沁了水,沾去崔颂嘴角的红痕:“……为何如此看着嘉?”

崔颂回过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盯着郭嘉看,随口打岔道:“这李子甚甜,不若奉孝也尝尝?”

“……”

崔颂没留意郭嘉的沉默,在碟中剩下的几个李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看起来最红艳的,去皮递给郭嘉。

郭嘉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李子,面不改色的接过。

崔颂脸上笑意不变,心下腹诽:这李子怎么回事,皮这么难剥……可为什么奉孝剥得如此齐整,难道这去皮也是个技术活?

正这么想着,郭嘉咬了一口李子,手停住了。

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崔颂清楚地看到他的咬合肌细微地抽动了下。

崔颂:“……很酸吗?”

郭嘉挪开李子,半晌道:“尚可。”

尚可,那就是很酸了。

对郭嘉了解甚深的崔颂立时得出正确答案,伸手去取那个李子:“让我尝尝。”

却被郭嘉避过。

“不妥。”接收到崔颂疑惑的注视,郭嘉解释道,“‘分李(而食)’,‘分离’也,此举不详。”

崔颂:……

他记得自家挚友从不信谶纬之学,怎么突然计较起谐音吉不吉祥了?

似是看穿崔颂的疑惑,郭嘉郑重道:

“事关子琮,纵是不经之谈,也该慎重几分。”

大约是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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