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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想起之前正是吕布对他说刘曜“其心可诛”,他才对刘曜起了杀心,对吕布的责怪又不免多了几分。
“逆子,你这逆子!平日里不做些好事,只会进谗言,排除异己!”
董卓身形肥胖,此时站在墙边,手挨着了墙上悬挂的马鞭,遂随手取下,指着吕布的鼻尖,
“是你说刘曜与反/贼.勾勾/缠缠,如今又急吼吼地取他性命,是何居心?”
“义父,那刘曜确实和……”
“还敢狡辩,看我不打死你这逆子!”
董卓正要挥鞭,被蔡邕喝止。
“且慢。”
董卓倒不是真想打死吕布,闻言便停了动作。
蔡邕临近耳顺之年,行动有些不便。
他艰难地起身,面向吕布道。
“将军说刘子明有谋/逆之心,可有证据?”
“自然有。”
吕布找来自己的扈从,取拿来一叠竹简。
蔡邕打开,匆匆浏览了一遍,问吕布:“敢问将军。是否还有别的证据?”
吕布道:“这难道不能说明他的勾结之罪?怎么还要别的证据?”
蔡邕蹙眉:“这上面只有刘子明几次探视许子远(许攸)的记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吕布道:“那许攸密谋谋害义父。刘曜与他关系密切,不是反贼是什么?”
蔡邕有些恼了:“这如何能一概而论?许子远(许攸)之罪,尚未盖棺定论。而刘曜与许攸出自同门,念及旧情前去探视又有什么过错?他若真的图谋不轨,必然心虚畏怯,又怎会有胆子去找许子远?”
吕布一时辩驳不得。
蔡邕面有惋惜之色:“怕是误杀了好人矣!”
董卓同样心有戚戚焉。刘曜与他关系尚可,被枉杀了不说,还要叫他董卓平白背负骂名。董卓有些憋闷。经此一事,他对吕布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怎么看都不顺眼。
他忍不住又骂吕布,将边陲将士的彪悍与粗野表现得淋漓尽致。
眼见吕布的脸色愈来愈黑,蔡邕忙出来充当和事佬。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为好。”
“唉……”
“那江遵……”
董卓道:“对对对!快请江士子上来!那起子混账到哪偷奸耍滑去了,怎么还不把江士子请过来!你,快过去催上一催。”
不一会儿,江遵被人带了上来。
他虽然衣裳狼狈,面有余惊,但总体而言仍是十分从容,颇有高士之风。见到董卓,他自然流畅地行礼,面上并没有丝毫怨怼之色。
“拜见太师。”
只这一下,就拉高了董卓和蔡邕的好感。
董卓仔细打量江遵,意外地发现他并不是上回过来谢恩的那个“江士子”。
蔡邕示意董卓发问。
董卓压下心中的疑惑:“你既献上良策,为什么不告诉我它的弊端与局限?”
江遵又作了一揖,侃侃而答。
“实不相瞒,那份策论非我所献。”
董卓“哦”了一声:“难道你不是江遵?”
江遵回道:“我姓江名遵,表字子明,泰山钜平人氏……”
董卓冷哼一声:“那份策论分明就是你江遵所献,还敢抵赖?”
江遵道:“那策论确实是我写的,但这献策之人并非我也。”
蔡邕听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有人冒用你的名义,向太师献策?”
江遵道:“正是如此。如若不信,可当场核对字迹。”
董卓许之。
于是拿出帛书,又叫江遵当场书写,逐字对照,字迹果然不同。
“虽大致相同,但于细微之处无一处相似,非同一个人的字迹。”
蔡邕作为书法名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差别。
江遵的字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