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齐东珠几乎寸步不离地陪伴发热的哈士奇崽。她来时正赶上哈士奇崽出疹期的后几日,哈士奇阿哥身上满身的疱疹正专为脓疱,整个崽也发热发肿,畏光咽痛,不断咳嗽,声音喑哑。
这是极为难熬的时刻,过度的痛苦让少不经事的哈士奇阿哥变得迷茫又暴躁,本让伺候他的婢女和嬷嬷都无所适从,心惊胆战了,也幸亏从从宫中来了一位纳兰姑姑,手段了得,虽然手法粗糙有待商榷,却切实地让小主子的脸色一日好过一日,也让满殿的奴婢不那么惶恐不安了。
哈士奇阿哥头一日还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脸哈人,次日已然能自己乖乖地吞咽齐东珠为他准备的食物了。一只生病的小毛患努力吞咽食物的模样总是格外让人心软,齐东珠一边看着他进食,一边抚摸着他斑驳的背毛,神色温柔。
许是被齐东珠霸道的喂食技巧怼出了心理阴影,这个打小儿只会被人伺候用膳的哈士奇阿哥在短短一日内无师自通了自食其力,学会了用小毛爪扒住粥碗,沿着碗边儿一点点儿地吃粥。
那模样可爱极了,齐东珠又和那些深受规矩束缚,大惊小怪的嬷嬷不同,自然不会管他,只在他吃完一碗时为他再添些甜嘴的酥酪或者蒸糕。
到了第三日,哈士奇阿哥的热度彻底降了下来,进入了结痂期,脓疱干瘪,红肿消失。他斑驳的皮毛虽然还未恢复,却又泛出了一点儿光泽来,看得齐东珠欣慰极了。
前生她做宠物医生时,不善与人交际,生活最大的乐趣和成就感就来源于在她手上慢慢恢复健康的猫猫狗狗。看着那些小动物由神态萎靡逐渐恢复活力,她只觉得天下没有比这更治愈人心的事了。
哈士奇阿哥也明显感到自己逐渐恢复了康健,那在几日前如影随形的窒息和虚弱感渐渐离开了他的躯壳,他看到太医来问诊时脸上终于带上了轻松的神色,奴婢们也不再红着眼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哭啼啼。他这回儿相信自己一定能再度见到皇阿玛和额捏了,也相信自己能如同皇阿玛一样,彻底撑过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成为大清最强壮的巴图鲁。
而唯有那个母妃派来的纳兰姑姑,一如既往地维持着平和安定的神色,似乎从始至终对他能恢复康健之事都没有半分疑虑动摇。
哈士奇阿哥知道她所做之事改变了他濒临死亡的境遇,可他才不会有半分感激那不知尊卑的可恶奴婢呢!那奴婢掰他嘴巴喂食的模样如此可恶,若
是皇阿玛或者额捏知道了,肯定狠狠处罚这个冒犯主子的粗暴女人!
也就是爷心善,才没有在给皇阿玛报平安的信件儿里提这个女人的逾矩之行!她还不来感激本阿哥。
哈士奇阿哥气哼哼地想,摇了摇还秃不拉几的尾巴尖儿,悄悄在齐东珠怀里蹭了蹭痒,却在下一瞬被齐东珠捏住了后脖颈儿上的软肉,警告般地揉了揉。
唔,放肆。
哈士奇崽用恢复清澈的娃娃音小声哈道,却也没敢抬眼瞪齐东珠,只悄悄瞥了眼齐东珠平和的脸色。他现在浑身上下的脓疱开始愈合结痂,又痛又痒,烦心得很,但齐东珠不许他抓挠,就在他身边儿守着,用温柔的双臂搂着他,每每遇到他耐不住痒意抓挠伤口时,便拂掉他的小毛爪。
你在这样冒犯爷,爷就告诉皇阿玛,让他治你大不敬之罪!
因为病愈而恢复一些活力的哈士奇崽吓唬人道,可那双恢复活力的冰川蓝眸子却也不像曾经那样
瞪齐东珠了,反倒是目光游离地时不时瞥一眼齐东珠,显得底气万分不足的模样。
也难怪了,毕竟他在人家臂弯里昏睡了几晚,在烧得浑浑噩噩,最为神智不清的时刻,将自己给额捏备下的礼物,准备向皇阿玛展示的课业抖落了个遍,甚至还因为皇阿玛和额捏不肯来看他而留了几滴眼泪,哭着说他们再也见不到爷了。
总而言之,哈士奇患如今看到齐东珠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