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圣上也会举行宫宴欢迎来使,那是更刀光剑影的场面,相比来说,做为宗室,圣上嫡亲的妹妹,操办这次宴会就很有亲和的意思了,无论朝局还是形势,都需要这样一道润滑剂。
裴家几代清名,不管老太爷还是已故大老爷,都是为大景立过汗马功劳的人,二老爷裴文信如今就在朝为官,下面两个小辈裴明榛和裴明昕都入了翰林,前途可期,这请帖肯定是有一份的。
安平公主举宴,内宅女眷必要参与,老太太近些日子身体有些不适,去了反倒不好,方氏一个人不大好看,至少得带上一个姑娘。
三房在外头作官,儿女都不在京城,大房只有一个裴明榛,二房庶女裴芄兰倒是在外面有名气会来事,可她已经被关进了绣楼,不可能出门,裴素兰作为嫡长女,按理必须得去,可之前退亲一事太过丢脸,她抹不开面子。
到裴家这种阶层,家里什么情况别人都知道,一个都不带别人肯定要问,解释起来都费工夫……
方氏心疼女儿,没其它选择余地,只能是阮苓苓了。
“表姑娘也是咱们家的姑娘呀,二舅母给你做套好衣服,带着你漂漂亮亮的出门,叫那些夫人小姐也瞧瞧咱们表姑娘的好处!”
方氏拉着阮苓苓的手,笑容无比慈爱亲切。
阮苓苓略垂头,抿着嘴笑,看起来有些羞涩:“多谢二舅母。”
老太太歪在榻上,靠着大迎枕,头戴墨绿抹额,神情也很慈祥:“可算是病好了,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得愁死,咱们这一老一小,说不得得有一个带病去。”
阮苓苓笑出白白小牙:“要不说我有福气呢,外祖母尽可安心,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事。”
老太太叫徐妈妈拿出一个首饰匣子,给了阮苓苓:“都是些年轻人用得上的小玩意,外祖母老了,用不着了,你挑着使吧。宴上也不用过于小心翼翼,万事听二舅母的,定不会出错,要是实在不喜欢,同你二舅母说一声,早些回来就是。”阮苓苓其实对出门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她最初穿过来的时候,处处不熟悉,不大敢断舍离从裴家搬出去,古代不同于现代,一个未婚少女独自在外会遇到很多麻烦。她当时就想,如果裴家日子能过,她就过,不能过,她就想办法结识人脉,自己出去单过,后来慢慢相处,和所有人家一样,裴家有难缠的人,麻烦的事,好在长辈通情达理,她也有些心眼,没怎么备受欺负,委屈的像小白菜,日子还算能过。
但早晚她要离开裴家的,就算裴家对她不错不用走,将来她也是要嫁人的,朋友人脉依然很重要。
她知道方氏和老太太是在哄她去赴宴,也知道这两位着实没有别的办法,裴家给了她庇护,一码是一码,她心里总归要感恩的。
“能出去玩,开拓眼界长长见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喜欢?”阮苓苓笑容甜甜,“外祖母放心,我定会好生听二舅母的话的。”
方氏拉着阮苓苓的手,眸底都是笑意:“到时客人大都是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你不用紧张,偶尔夫人和小姐们不在一处,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的,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吃茶玩耍,只要咱们谨言慎行,自不会出错。”
“嗯嗯。”
阮苓苓笑眯眯的听着长辈训话。
老太太和方氏有很多话要交代,她不嫌烦,也没太多压力,一点点吸收着古代饮宴的行止规矩。
只视线不期然掠向窗外,看到远处那幢高高绣楼时,心说裴芄兰一定气炸了。
安平公主举宴,小郡王作为儿子不可能不帮着待客,多么好的机会,因为她走了一步歪棋,把自己弄进了绣楼,这宴会也去不了。
阮苓苓摸了摸自己扬起的唇角,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好不好……
可真的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
她不是品性高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