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行跟林敬在岄州见面的事,很快就传到某些人耳朵里,比如荣一京。
荣一京跟秦佔坐在一起,狐疑着道:“林敬找楚晋行,邝家什么意思,还没放弃拉拢他?要说楚晋行的确有些实力,但他一没背景二没靠山,不至于让邝家派两伙人来招安吧?”
秦佔不以为意的道:“他跟江东走得近,江家有靠山,江家的靠山是中立派,邝家就是吃不准楚晋行跟江家的关系有多近,会不会影响到上面人的态度,如果放在平常,邝家兴许不会在意,但现在他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党家一直在给他们施压,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荣一京道:“说白了,邝家不是想交楚晋行这个朋友,而是怕在这种紧要关头,再多个敌人。”
秦佔早就看透了,冷声道:“邝家甚至怕楚晋行狗急跳墙跟我低头,所以一直暗中挑拨。”
荣一京已经无法用嫌弃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往往明面上越光鲜亮丽的东西,背地里越阴暗刺目,一场豪赌,成王败寇,输的人往往尸骨无存,所以局中的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沉默片刻,荣一京道:“那就干脆跟楚晋行打声招呼,从他敢整翁家开始,我就觉得他算是个男人,没必要让他跟邝家趟这摊浑水,关键现在也是邝党两家拼实力和砝码的时候,个人恩怨先放一放,大局要紧。”
秦佔眼皮一掀,看着荣一京,不冷不热的说:“我有因为私人原因给他穿小鞋吗?”
荣一京马上道:“你讲不讲道理,谁说你给他穿小鞋了?你大度,仗义,非但没给他穿小鞋,还明里暗里帮了他好几次,你们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做敌人,尤其在这种特殊时期。”
秦佔说:“越是特殊时期,越能考验一个人的人性,和平朝代,奸臣都不好抓。”
荣一京素来好说话,“也是,难得有大浪淘沙的机会,顺道清一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对于楚晋行的选择,秦佔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可以说是毫不在意,一如他不需要楚晋行知道他在背后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帮忙还是落井下石,人跟人之间最大的隔阂,不是人心隔肚皮,而是信任,信了,一个字的解释都不用,不信,证据摆在眼前也还是睁眼瞎。
聊天中途,秦佔收到闵姜西的微信,【晚上回来吃饭吗?】
秦佔对荣一京说:“晚上在不在我家吃饭?”
荣一京一如既往的欠揍,“那要看你是不是诚心诚意的邀请我了。”
秦佔懒得搭理他,给闵姜西回了一条,【我跟荣一京一去回去。】
闵姜西:【丁叮也在。】
秦佔瞥了眼荣一京,“丁叮在。”
荣一京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在怎么了?你们家只能坐下四口人吗?”
秦佔说:“你们两个的事去外面解决,别把我家当战场。”
荣一京意味深长的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秦佔打量荣一京的脸,慢半拍道:“又开始不当人了?”
“嗐,别用又这个字眼,说得我好像中途改过一样。”
秦佔看荣一京不顺眼,然而问及他跟丁叮之间的关系,荣一京又一口咬定,没在一起。
秦佔懒得听荣一京打哑谜,主要感情这事,必须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能全怪在荣一京头上,好女都怕郎缠,更何况是本就没什么定力的荣一京。
两人一同回家,闵姜西正跟荣昊和丁叮在游戏室里打游戏,三人并排而坐,皆是全神贯注,荣一京把目光落在丁叮背后,暗自好笑,怎么会有人把娱乐搞得比真打仗还要紧张?她腰板挺直,眼睛一眨不眨,认真中还带着几分手忙脚乱,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越努力越心酸。
荣昊说:“没事丁叮姐,我来了。”
话音刚落,游戏人物跳出来,下一秒,被敌方一枪爆头,气得荣昊骂了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