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恶人
楚晋行看着来人,面无表情,直白道:“谁让你进来的?”
陶恒钧望着楚晋行,像是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恐惧,半晌,张开嘴,出声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闵姜西微微侧头,低声对楚晋行道:“你忙,我先走了。”
不待楚晋行回应,陶恒钧急着道:“你别走!”
闵姜西看着他,眼带打量,陶恒钧动了动嘴,声音慢半拍发出:“姜西,我求你帮我做个见证,我是真实心意向楚先生道歉…”
闵姜西眉心微不可见的轻轻一蹙,第一反应是陶恒钧叫她姜西,当着秦佔的面,他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喊她闵老师,再者,什么叫求她帮忙做个见证?她见的哪门子证?
不等两人开口,陶恒钧已经九十度弯下腰,闭着眼睛说:“我对不起你,当年李进康卷款逃跑,是我帮他把所有钱转出来,合同里说过只有双方人员都在
场时才能启动资金,我当时也有怀疑,但我鬼迷心窍,李进康说给我五十万的年底分红,我一时糊涂见钱眼开,但我真的没想过他会带着钱跑路…”
“你真的没想过?”楚晋行突然开口,声音平静不辨喜怒。
陶恒钧双手顿时攥紧裤子,浑身抖得筛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闵姜西不愿掺和别人的私事,迈步欲走,在快走到陶恒钧身边时,他突然抬起头,朝她冲过来,他情绪不稳定,甚至精神都有点不正常,闵姜西本能躲闪,楚晋行挡在她身前,陶恒钧一看他,像是见了鬼,后撤的同时,红着眼睛哀求闵姜西,“求求你,求求你跟楚先生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做错了,我诚心悔过,叫他别再折磨我了…”
闵姜西心底大怒,陶恒钧这副模样,就跟明目张胆的说她跟楚晋行有什么关系一样,原本她只觉得他怂,如今看来,他是坏!故意赶在她在场的时候跟楚晋行道歉,想拿她要挟楚晋行吗?
楚晋行面色冷漠,沉声道:“出去。”
陶恒钧充耳不闻,像是神志不清,一个劲儿的说着道歉的话,他还喊闵姜西,“姜西,我求你帮帮我,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你替我说几句话,我是做错了,但我从没想过害人,我只是不敢站出来,我没想过害他…”
江东从里间出来,关上门,蹙眉道:“嚷嚷什么?”
陶恒钧怕闵姜西走,干脆堵在门口道:“我错了,六年里我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我想过,真的想过回国把话说清楚,但是说不清,李进康跑了,我收了他五十万,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跟他是一伙的,我不想坐牢…”
江东说:“滚出去。”
陶恒钧眼底只有楚晋行,看着他道:“我求求你,你相信我,我没想过害你,从来没想过…”
江东眼底烦躁陡现,迈步上前,一把扯住陶恒钧的衣领,抓着他想门外扔,陶恒钧惊蛰,混乱中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来,双手合十,身体前倾,整个上半身趴在地上,以最卑微的姿态,哭着道:“姜西,姜
西,求你帮帮我吧…”
江东一脚踹在他肋骨上,陶恒钧顿时闷哼一声,滚到一旁,闵姜西当即上前,拦住企图再补一脚的江东,将他往后推了两步。
江东冷眼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他做过什么?”
闵姜西没出声,她只是觉得以陶恒钧跟秦佔的关系,她没办法看着他被江东打,这跟直接打秦佔的脸有何分别?
楚晋行看向闵姜西,“跟你没关系,你走吧。”
不等闵姜西开口,陶恒钧爬起来抓着闵姜西的腿,央求道:“姜西,救我。”
他说的是救,不是帮,闵姜西一言不发,恨不能再补一脚,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说这种话的人简直该死,好像任何一个坏都要给足理由才能证明人性本善,可有些人就是骨子里的坏,一如陶恒钧,见利忘义,抛母弃妹,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