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华醒来时好戏已散场,玉子言在一旁悠哉品茶好不惬意, 谢重华拍拍脑门, 脑袋依旧昏沉沉的。
“这是哪儿?”
玉子言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重华不接,一脸戒备, 此时他才明白方才便是喝了茶水才着了道。
玉子言将茶杯放下, 漫不经心道, “我们此时仍身处沈府,此处是沈府后花园的, 瑶华叫我守着你, 她有事要忙。”
“……”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太子殿下竟这般理直气壮, 丝毫不觉得吃软饭有何不妥?
有事要忙,岂会是小事。
这些人狗胆包天,将主意打到太子身上,连将军府也想算计。
今日之事分明是冲着太子来的, 他竟有脸说是瑶华叫他在此守着的。
谢重华又拍了拍依旧昏沉沉的脑袋, 压下不满的情绪, 与玉子言道,“我得去瞧瞧瑶儿, 莫要让那些豺狼虎豹欺负到她头上, 指望你是不成了。”
话里话外皆是无比嫌弃他。
太子殿下感受到了来自舅兄的鄙夷, 却装作不知,只道,“瑶华近日觉得憋闷, 今日有事供她消遣,我还是不去扫她的兴了。”
闻言,谢重华一愣,不解道,“发生了何事?”
玉子言笑而不语,示意他往前方看,谢重华抬眼看去,清秀佳人款款而来。
谢重华最不喜应付娇弱女子,见沈妙儿朝他们走来,不禁皱眉看向玉子言。
“你何时与沈家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了?”
“……”
玉子言真是有委屈也不敢说出来,此时‘嫁祸’他的人是舅兄,即便有苦也得憋着。
“我瞧着这沈家二小姐是奔着重华你来的。”
舅兄对他的诬陷他敢怒不敢言,那么就只能善意提醒一下榆木疙瘩不开窍的舅兄了。
人家沈妙儿沈小姐的目光追寻的是威武的谢将军,可不是他这个‘绣花枕头’太子殿下。
沈妙儿身后跟着婢女,在亭外台阶前停步,礼数周全。
“殿下,谢将军。”沈妙儿在阶前屈膝行礼。
玉子言瞥了眼身旁的人,果然是不解风情,瞧都不瞧人家姑娘一眼。
榆木谢将军不解风情,不搭理人家姑娘,只能玉子言开口。
“无需多礼,不知谢小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沈妙儿红了脸,偷偷瞄了谢重华一眼,谢重华的冷淡令她目光微黯,心下有些难受。
她低下头,应道,“今日是祖母寿辰,本该是喜庆之日,却因沈家内院发生的事……是沈家之罪,冒犯之处还望殿下与谢将军恕罪。”
玉子言算是看明白了,这沈家还有明白人。
沈妙儿是来请罪的。
沈常青竟有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儿,实在难得。
听了沈妙儿一席话,谢重华不禁也抬眸看她,他隐约记得今日并非头一次见这位沈二小姐,只是先前从未认真审视过,先入为主,只以为沈常青的子女多半也是一样的德性。
这位沈二小姐似乎与其他的沈家人不一样。
留意到谢重华的目光,沈妙儿顿时紧张不已,无处安放的手紧紧绞着帕子,生怕在他面前露出窘相。
玉子言将一切尽收眼底,抬手拍了怕谢重华,轻声道,“你盯着人家姑娘作甚,瞧人家姑娘紧张成这样了。”
“为何紧张?”谢重华直接问了出来。
“……”
玉子言无语抬头,难怪这谢将军二十好几了还未娶妻生子,就谢将军这榆木脑袋,谁家姑娘眼瘸了才会看上。
呃……似乎眼前这位沈二小姐的眼睛就……
不同于玉子言可以压低声音,谢重华说话直来直去,毫不遮掩,沈妙儿听见了,面色涨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子言笑了笑,起身出了凉亭,负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