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换下湿衣,青叶在外敲门。
“主子,给月白公子煮的驱寒姜汤送来了。”
不等谢瑶华应声,玉子言便道,“我去拿。”
谢瑶华无言,看着他开门自青叶手上接过托盘,而后他快速将门关上,欲言又止的青叶被隔绝在门外。
喝姜汤时,玉子言无意中瞧见挂在角落架子上的大红嫁衣,眸光微动,若无其事将姜汤喝完。
谢瑶华解了披风在床上躺下,感觉有些倦了,闭目养神。
谁也未出声,屋里静悄悄的。
良久,在谢瑶华即将入眠时忽然感觉异样,睁开眼,床前杵了个人。
玉子言悄无声息来到她床前,见她睁眼,他便在她床边蹲下,含笑望着她。
“今日你选姜弈是猜到老妖怪的心思了对吗?”
“你是想保护我。”
选姜弈是为了护他,方才在雨中,他忽然明白过来的。
想到这些,因为她选姜弈不选他的失落阴郁一消而散,喜不自胜。
谢瑶华不自在别开眼,翻身背对他。
“我倦了,你出去吧。”
玉子言替她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守了许久,待她入睡后,轻手轻脚走到墙角,从架子上将嫁衣取下拿着往外走。
门外的青叶见他从屋里拿着嫁衣出来,好奇想问,但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青叶别说话。
青叶知晓自家主子向来浅眠,在门口说话怕是会将主子吵醒,遂跟着玉子言走远了一点才开口。
“公子您这是?”
这件嫁衣是主子的外祖母亲手所绣,意义非凡,主子之所以未丢弃,想来也是留着当个念想。
玉子言道,“瑶华叫我拿走的,你莫要声张。”
青叶不疑有他,心想这件嫁衣是云归那老妖怪逼主子穿的,主子不想见到也是正常的。
主子待月白公子与待旁人不同,嫁衣交给他也说得过去。
于是,玉子言就这样将嫁衣带出去交给一直在风月阁外守着的楚一,不多时他空着手回来,又回了谢瑶华的屋。
翌日一早,谢瑶华醒来,睁眼便瞧见趴在她床前熟睡的男子,心生恍惚。
他怕是在此守了她一整夜。
她正要起身,玉子言便醒了,揉了揉眼睛,而后伸手去扶她。
谢瑶华躺着未动,将他的手拨开,轻声道,“你去歇着,不必守着我了。”
玉子言似是未清醒过来,边点头应声,边脱了他穿着有些宽大的靴子,而后爬上谢瑶华的床,在她身旁躺下。
“瑶华的床真舒适。”他还赞了一句。
谢瑶华起先被他的举动惊到,在他躺下后反倒无言以对。
她盯着他瞧了片刻,随即坐起身,将被子盖到他身上,打算下床时腰间忽然多出一双手臂,将要抱住了。
玉子言闭着眼睛蹭过来,将头枕在她腿上,呓语一般闭着眼与她说话。
“瑶华,你别走,陪陪我……”
杨柳细腰、不盈一握……并未被推开,他不禁勾起嘴角。
忍了片刻,谢瑶华还是拨开他的手,无奈道,“一会儿我哥定会来屋里看我,若是见你如此,怕是会卸了你这双手。”
假寐之人吓得睁了眼,仰面望着她。
“重华对我有成见,这可如何是好?”
谢瑶华失笑,“此事我也爱莫能助,我哥似乎只是对你这样,该如何做,你自行想法子。”
“这样啊……”
玉子言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偷瞄了她一眼,随即大着胆子又去抱她。
在他缠上来时,谢瑶华斜眼看他,以眼神警告他安分些。
玉子言的动作顿了顿,最终还是拿出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勇气将她圈在怀里。
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挣扎无果,谢瑶华也就随他去了,反正一会儿挨揍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