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闯,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去。
“诶诶诶,主子已歇下了,你别……”
话未说完,人已被关在门外,若非身手敏捷,脸险些撞在门上,青叶气得咬牙,欲抬手推门,又想到主子并未出声,必是默许了的。
青叶撇了撇嘴,在台阶上坐下,默默在外守着。
屋内,穆知离在屏风后宽衣解带,月白站在屋内,望着屏风上那道模糊身影。
一时间,谁也不曾开口,屋子里安静极了。
穆知离换上寝衣后并未从屏风后出来。
良久,终究是月白率先沉不住气,往前一步,隔着屏风依然紧张得手心出汗。
“你……可是他?”
屏风后一阵寂静,在他即将再问一遍时,穆知离笑了一声,声音不似平日里的那般低沉,更像是女子嬉闹时清脆的笑声。
“你口中的他谁?”
一声笑过,屏风后的人说话的声音也与平日大不相同,月白听得心头一颤,有什么从脑海中划过,他顿时头痛欲裂,抱住头,痛苦呢喃。
“谢、谢重华……”
“你是重华,为何不肯认我?”
一声一声急促的喘息,忍着痛苦的闷哼,穆知离猛地转身,将要拔腿又顿住,急声问,“你怎么了?”
月白头痛欲裂,喘着粗气,执着追问,“你可是重华?”
穆知离轻叹,“谢家重华正气凛然,驰骋沙场,勇猛无敌,心怀天下,我比不上他。”
她的心太小,装不下家国天下。
月白却以为她是不肯与他相认,心下怒气顿生,怒极之下,失了冷静,不管不顾,绕过屏风要与她对质。
“你愿意在姜弈面前承认你是谢重华,却要在我面前否认……你……”
月白的恼怒在瞧见屏风后之人的真容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双目圆睁,惊愕望着她。
青丝如瀑,皓齿明眸,四目相对,那双自幼时便镌刻在心上的灵动双眸此时也有一瞬的错愕。
是他,却又不是。
谢重华是谢将军的独子,将门虎子,少年将军,怎会是女子?
月白怔在原地,忘了回避。
“重、重华……”
她未料到他会忽然冲过来,一瞬的惊愕后便恢复如常,来到他面前站定,叫他看得仔细清楚。
“瞧清楚了,我并非谢重华。”
月白微微低首,凝望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渐渐与记忆中那张稚嫩的面容重合。
“你是。”他十分肯定,“去冷宫看我的人是你,带衣物、吃食去给我的人是你,承诺有朝一日定会带我出冷宫却食言之人也是你……”
后一条罪状让她哭笑不得。
“你离开冷宫之时我并不在京中。”
当时她虽不在京中,却也是她向父亲献策,叫父亲上朝时进谏,名正言顺将他从冷宫里弄出来的。
如今被他倒打一耙,她太无辜了。
月白又道,“我知是谢将军救我时心中想着定是你功劳,是以每日盼着你会来见我,可那之后你再也未去找过我。”
不仅如此,之后他时常听说的便是关于谢家公子与晋王府的小王爷交好,赛马蹴鞠、比箭斗鸡,鲜衣怒马,好不恣意痛快。
而他虽出了冷宫,绶封王爵,却依旧出不了宫门,见不到想见之人。
这些委屈憋在心里多年,本以为再也不会有答案,所有念想只能独自回忆。
可此时他才觉得上天待他不薄。
穆知离自然听出他的委屈,却不多作解释,与他拉开距离,绕过屏风走向床榻。
“青叶医术尚可,稍后叫她给你瞧瞧。”
月白抬眼望向她,她已径自放下帐子,阻隔了他的目光。
失而复得的欢喜让紧张不值一提,月白不愿就这样出去。
今夜发生的一切如此虚幻,生怕醒来发现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