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山上,在深深的地底下,牲畜流出的血迹开始慢慢蔓延,向上渗透,一点一点,来到了那个黑色的棺材边,再好的木头在水里都会泡开,这血水似乎有生命一般,不断地向里面吸引着它们的躯体流动。
棺材板里,二狗子失去了呼吸的躯体还没有凉透,他的手指上满是斑斑血迹和木屑,他的脸上有滴落的血正缓慢地滑落。
二狗子遗传自自己那个美丽却悲惨了后半生的母亲的漂亮桃花眼失去了他活着时的美丽,微微充血,眼珠子微凸,还残留着临死前的不甘、不愿、不满以及刻骨的仇恨。
而埋葬下棺材下的血水真是感受到上方棺材里渗出的戾气怨气这才会产生这样的异象,人降异象必有祸事发生,可惜,山脚下的村民毫无察觉,依旧过着自己愚昧麻木的生活。
老村长腿脚不好,即使有自己儿子搀扶着,回到自己家里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把自己儿子赶去查看田里的庄稼后,心情舒畅的老村长从自己的橱柜取出酒来,就着花生米美滋滋地小酌几口。
一想到那个小混混会死无葬身之地,老村长心里就是一阵快意,叫你当初敢忤逆我的话,现在你就在山上好好陪着你那个同样不听话的娘吧。
喝完酒,有了睡意的老村长躺在炕上,盖着被子,迷迷糊糊地做起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个美丽得让他心动的女人。
睡得正香甜的老村长并不知道,自己按照那本祖传的玄学道术祈求风调雨顺的活祭根本不是什么正道,而是失传已久的炼制厉鬼为己用的邪魔外道。
山下村后山人杰地灵,又有香火旺盛的山神庙镇压着,这才没有让村长一家子这几代人不断作死,搞出个只要村子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就活祭,几代下来,要不是有山神镇压保不准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山神庙外的山包越来越多,已经有了数十个之多,在强大的人也会有力竭之时,山神亦是如此,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勉强护着山下曾经真正淳朴过的村民的后代。
山神这么努力,也架不住村长作死。
为了发泄自己心里那曾经龌龊的想法和报跛脚之仇,老村长看那本依稀能够看得清字样的书本上有让鬼魂都不得安生的法子,早就在那些棺材钉里做了手脚,找了特定的穴位来进活祭,还稍微减少了那药的分量,就是为了让那小兔崽子在恐惧和折磨中失去,来清除自己心里的那股子气。
现在气是出了,睡得香甜还打着鼾的老村长可不知道,这书本上的这个法子是用来折磨鬼魂的,只有鬼魂戾气大了,才能够炼制出最强大的厉鬼----鬼王。
山下村过着自己宁静的生活,哪里知道,在那土地下,泥土的血液全部钻进了这副棺材里,喝足了血和这篇土地镇压着的其他怨气后,二狗子终究还是睁开了那双鲜红的眼眸,带着满身的戾气和怨,降临人间。
“你们都该死,都得死。”
摇晃着身体,二狗子一步一步,就这样走下了山,就着月色,来到了村子里。
后来,这天的一切,即使过了许久,二狗子仍然能够想起那些个村民看着自己又回来时恐惧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也记得自己是如何用自己尖利的爪子疯狂的屠戮着这个村子里的所有生灵,他是如何享受着鲜血喷洒到身上的感觉。
“鬼啊!”
“救命啊!”
“不要杀我们,求你了!”
“啦~啦~啦~”
哼着幼时母亲曾经给自己唱过的歌,二狗子拿着火把把一间间农舍点燃,踩着曾经殴打过他,伤害过他的人的尸体。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
被放到最后的老村长拿着锄头,手颤抖着,他的腿刚刚被烧掉的木头砸中,困在房间里,根本逃不了。
“就是你,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的人就是你。”
盯着村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