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说话,也不比如此滴水不漏。”
对于陈熙这套近乎的话,柳茹月只是敷衍的笑笑。
陈熙哀叹一声,“好吧,十娘看来对这些事情的确没有兴趣,我也不拿来烦你了。”
如果他当真做得到,柳茹月都要烧高香了。
不讨论这些正事,柳茹月还真没什么话好和陈熙谈的,严格来说,他们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能聊什么呢。
一时间,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尧儿回家后,与我不太亲近了。”
柳茹月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双手握拳不知往哪里放的陈熙一眼,她没想到他会主动与自己说孩子的事情。
有些事,一开始很难,一旦开了口,就发现没那么难了,陈熙放弃挣扎的松开拳头,言语中似有怨念溢出,“他倒是时常念叨你。”
既然这男人主动提出来了,柳茹月也不打算客气了。
随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她啼笑皆非的看着陈熙,“陈老板,你也不必妒忌我,孩子与你血脉相连,怎会与你生分了,他还是一个孩子,自是对父亲有孺慕之情的,他想要亲近你,可是你呢?”
“你总是拿那些个规矩来要求他,他担心你觉得他轻浮了,这才按照你所说的规矩行事,希望你觉得他做得好,夸他两句,没成想,你反倒在这里埋怨儿子与你不亲近了。”
“你到底想要一个孩子怎么样呢?要他懂事又明理,又要他会撒娇、黏糊你?”柳茹月心中冷哼一声,想起若是莺歌,定然说的更难听。
说句不好听的,他这样和那些要求女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叫的了……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都是要求特多,也不想想自己付出了什么。
似是看出了柳茹月的潜台词,陈熙百思不得其解的捂着额头,“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好?我担心那些姨娘会害了他,都直接迁府了,迁府后,我也并未纳妾,也是为了给他营造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还等着他继续说的柳茹月微微蹙眉,“就这些?”
陈熙大手一摊,“赚银子养他本就是我这个当爹的应做的,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好说出来邀功。”
“你也做生意,应该知道忙起来有多梦吧,当然,你做得生意比较小,就一亩三分地这么大点地方,还能照顾到家里,子曜也能天天看到你,我不一样……”
陈熙为难的拧紧眉头,“我也没可能不做生意,就在家里陪他。”
并不是很明白这些男人没了娘子之后,一个人是怎么带孩子的,也不是没见过把孩子带得好的男人。
但显然陈熙并不会,也不懂。
“陈老板,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需要你在家里多陪伴他,而是得让尧哥儿知道你关心他,你总是对他这么严格,他也只能严于律己把自己变成你希望的模样。”
柳茹月斟酌再三,还是坦言询问,“你没发现,他在模仿你么?”
这句话,让陈熙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呆愣的看着柳茹月。
“你觉得他和你不亲近,其实是你并未亲近他啊。”柳茹月摇摇头,继续道,“尧哥儿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孩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以前应该是个骄傲自信、无忧无虑的孩子。”
“骤然间,他亲眼目睹了母亲惨死,惶惶不可终日的躲避追杀,连温饱都成问题,他每天都期盼着爹能来救他于水火。”
“可是,他回家后,发现你给他的只是一座空宅,虽然安全坚固,却没有你的轻声呵护与安慰,对于姨娘的处置也没有任何解释,你或许觉得他只是一个孩子不配知道这些,可是……”
“那关乎他最在意的娘的死因,那关乎着你是否还爱他,关乎着,你是不是只是把他从家里迁了出去、赶了出去。
你觉得新宅是安全的,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住惯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