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后宅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在这京中,没谁比我更了解。”南宫弘举起酒杯,柳茹月立刻给他满上。
瞧着二爷爷对这些八卦消息了若指掌却不以为耻的样子,南宫弘觉得他又能理解爷爷几分了,爷爷的头发其实不是为做文章掉的吧,都是为二爷爷愁的。
“好像背后说人闲话不太好。”南宫弘微微蹙这眉头,抬头纹都能夹死蚊子了,见小七松偷偷了一口气,他咧嘴一笑,“但他们敢做,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成功的逗弄了南宫霖,让他的表情垮了下来,南宫弘喜不自禁。
他放下酒杯,陷入回忆,“这事儿得从岳温琮那小子说起,他自打出生就是春风得意的小世子,比那些成年才被父亲请封的世子不知道畅快多少。
不说我们这些诗书世家的继承人被他当作文弱书生看不起,那些武将承爵的同辈,他照样看不起,因为什么?不仅仅因为他将来承继得胜公的爵位,更因为他有一支岳家军。”
“不过他爹做错了事,没了军权,岳家军没了,世袭罔替也被摘了,爵位还给岳家留着已经是先帝仁慈,京中圈子都避让着这一家子,生害怕被牵连了。
岳老爷子为保住了一条命感到欣慰,龟缩在岳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岳温琮这天之骄子却不甘心。”南宫弘这天之骄子四个字念得甚是阴阳怪气,柳茹月猜想他小时候肯定被岳温琮欺负过。
果然他口气一直都是不屑,将笑话一样的说道,“他一直想恢复爵位,可岳老爷子却让家中后人都弃武从文,他们一家大老粗,结果被搞得文不成武不就,在京城越发没了存在感。
岳温琮就想让岳无逸的爹岳晖娶当年的骠骑大将军之女黎浅浅,来逐步重回军营,没成想越晖早已经与表妹珠胎暗结,在成亲当日,生下了岳无逸。”
“在拜堂时,那表妹抱着血迹未干的孩子来到礼堂,哭得梨花带雨交代后事一般托孤,下跪求黎浅浅对她的孩子好一点,她愿意退出、愿意离开京城、愿意把岳晖让给她……”
岳老爷子喝了一口闷酒,甚是可惜却崇拜的说道,“黎浅浅性格刚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当即掀了红盖头,割发断义要与岳家解除婚约,立誓与岳家老死不相往来。”
“哦,她割的是岳晖的发,哈哈哈~”南宫弘开心的拍着大腿,畅快笑着,抖得肩膀像筛糠。
“你们是不知道岳温琮当时那脸,比巴蜀的变脸还精彩。”他抻着脖子,右手不断的从脸上抹来抹去,“一瞬间那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红、红了又紫,啧啧啧。”
“我原本不想去吃这喜酒的,是被大哥绑着去的,现在想来,还是多亏你爷爷拉我去看了这出戏,快哉。”老头子拍了拍南宫霖的肩膀,一副没办法当面感谢你爷爷,我当你面夸夸他的架势。
南宫霖能理解,二爷爷敢在爷爷跟前说这些,肯定要家法处置的。
“这出戏是好看,就是可惜了黎浅浅这闺女了,后来,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纵然不是她的错,她当着众人面差点砍了岳晖,头发都给人剃了一半,京中男子也没人敢娶她了,她就随着她爹离京,去了镇南关。”说到最后,南宫弘有些意兴阑珊。
柳茹月也听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世家大族家教更严,没想到背地里也是这般龌龊污秽。已经有了那么高的地位,还不满足。
更是为黎浅浅感到不值,又为她决然的选择感到佩服,若是像她上一世的性子,恐怕会为了家族的颜面忍耐下来。
又喝了一口酒,南宫弘重新来了兴致,抨击道,“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岳温琮不喜岳无逸了吧,这孩子一出生就让他丢尽了脸,让他的计划落了空,他恨不得当场掐死他。”
“不过岳晖到底是岳温琮发妻翁氏的爱子,这翁氏是岳老爷子弃武从文计划下让他娶的光禄大夫翁大人之女,于岳温琮尚武的爱好相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