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否决了彻底自爆这个选项。
那么,谢枕戈、林黛、林恕这三位当事人,发给谁比较好呢?
考虑了很久,珞珈把林恕划掉,决定只把录音发给男女主。
只要男女主能HE就好,没必要再捎带虐林恕一把。
她有点心疼林恕。
母亲早逝,在无爱的-家庭长大,父亲临死前还摆他一道,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放下自尊求婚,真心却被弃如敝履。
他的人生已经足够糟糕,她还是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她突然害怕,当她抱着孩子回国的时候,林恕会不会活撕了她。
珞珈把录音文件匿名发送到谢枕戈和林黛的邮箱,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住院那天,是史密斯先生开车送她去的,史密斯太太还帮她请了护工照顾她,让珞珈感动又感激。
可是在床上躺了三天,孩子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医生说比预产期晚几天是正常现象,让她再等等。
珞珈也不着急,每天吃吃睡睡,无聊了就让护工搀着她去外面晃悠晃悠。
医院就建在山脚下,山不算高,山上种满了果树,花期刚过,空气里还残留着香味。
珞珈问护工:“山上种的什么树?”
护工说:“情人果。”
好浪漫的名字。
“好吃吗?”珞珈又问。
护工整张脸都皱起来,摇着头说:“不好吃,很酸。”
酸啊。
突然想吃酸了。
珞珈说:“Liz,麻烦你去超市买两包话梅吧。”
护工扶她到长椅坐下之后才走。
太阳正在西沉,天边滚着火烧云,很壮丽。
珞珈想拍张照,刚掏出手机,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嗨,史密斯太太,”珞珈笑着说,“有什么事吗?”
史密斯太太压低了声音说:“珞珈,刚才有个东方男人来找你,声称是你的丈夫。”
珞珈心里咯噔一声:“您没告诉他我在医院吧?”
“当然没有,”史密斯太太说,“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我就告诉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珞珈松了口气:“他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史密斯太太说:“没有。”
珞珈又问:“那他长什么样?”
听完史密斯太太的描述,珞珈百分百确定,这个声称是她丈夫的东方男人,就是林恕。
他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难道……是因为她发的那两封邮件?
可是她没发给他呀,更何况她发的是匿名邮件,按理说是追踪不到IP地址的。
她不虐林恕,林恕却找上门来虐她了。
而且偏偏在这个当口。
“史密斯太太,”珞珈紧张地说,“那个男人非常坏,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哪儿,也不要搭理他。”
史密斯太太说:“可他现在就守在你家门口不走,要不要我报警?”
珞珈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心软了:“不用报警,你别管他就行了。”
史密斯太太说:“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珞珈扶着椅子站起来,也不等护工回来了,一个人艰难地往病房的方向走。
林恕这回绝对不会轻饶她的,珞珈倒不怕他,她只想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这一夜,珞珈睡得很不安生。
梦里,林恕不停地追她,她大着肚子跑不快,急得满头大汗,偏偏林恕还追不上她,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快要累死了也不敢停下来。
第二天早上,肚子就开始不舒服起来。
珞珈赶紧给史密斯太太打电话。
做手术之前必须有家属签手术同意书才行,可她没家属,所以住院那天就提前说好的,手术同意书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