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腿发软,泪流不止,捂着脸说,“我没想害他……不应该,宴之哥哥他……不应该这样子……”
陆嘉尘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却安抚说:“好了,下次别再犯这种错了。”
陆萱萱不敢说话了,回头看了眼血床上人,痛苦地闭上了眼。
“掌门,”夏侯泽跪笔直,面上带着倦态,声音嘶哑,“弟子无力照看好少主,还请掌门辞去弟子,另请他人照看。”
闻言,众人俱是一惊,沈原张了张嘴,偷偷看了眼夏侯泽,对他决定表示震惊,却又仿佛意料之中。
陆嘉尘拧着眉,“你将他从极北之地带回来,救了他无数次,今夜若非你在,宴之指不定出了事,你起来吧,我不怪你失职。”
夏侯泽仍然跪着,陆萱萱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陆嘉尘叹了口气说:“你若走了,宴之怎么办?”
夏侯泽闭上眼,嘴角动了下,低声说了句让所有人震惊话——
“给他个解脱好了。”
陆嘉尘:“……”
众人:“……”
“放肆!”陆嘉尘手掌猛地一震扶手,站起身,眼珠子瞪得凸起,怒道,“宴之乃是星照门来日继承人,若是这一点点打击都承受不住,来日如何继承掌门?!”
夏侯泽丝毫不惧陆嘉尘,摇摇头说:“我看未必。”
陆嘉尘气了许久,重新坐下来,皱眉看着夏侯泽,长吁短叹,片刻后说:“他为什么这么想死?”
“在他心里,害死三小姐人是他,”夏侯泽轻轻地说,“三小姐死了,他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
“阮轻是自杀!”陆萱萱突然说,“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是他害死了阮轻?!”
陆嘉尘睨了她一眼,陆萱萱立刻噤声。
屋内众人皆沉默不语,究竟是谁害死了阮轻?他们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至少,陆嘉尘不会将责任怪到自己身上。
他去过东海,听人转述了那番情景,和天下人一样,他以为阮轻是为天下死。
是孤身赴死,葬身东海,与万千魔族同归于尽。
但即便这样,陆宴之也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不是他将阮轻送到东海,如果不是他研制出了镇海符,如果不是他十年前做出那种傻事……阮轻怎么可能想去送死?
他正思索着夏侯泽话,陆萱萱突然说:“我听娘说,她在找人研制吃了能令人忘却所有痛苦药,只要把药给宴之哥哥服下,他就不会再惦记她了!”
陆嘉尘摇摇头,不置可否。片刻后,他起身走到陆宴之床前,掀开床帘,弯下身,伸手摸了下他脸,摸到那块蒙着眼睛、却早已经湿润黑布,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宴之……害死轻儿人,不是你。”
“是林淮风。”
“……”
“是林淮风害了她,害惨了她。”
“轻儿最后心愿,是想要你给她报仇……”陆嘉尘一字一字说,“是林淮风辜负了她,该死人是林淮风,不是你。”
“她还在等你给她报仇。”
“林淮风,还有那个……黑剑主人。”
“……”
陆萱萱看着陆嘉尘重复说着这段话,不禁问:“这样有用吗?”
没人搭理她。
夏侯泽紧紧皱着眉,倏然眉头松开。
陆宴之被铁镣拷住左手,无名指轻轻地动了下。
*
拿到赝品雪岚剑后,席月生和阮轻立刻动身,根据打探到消息,前去埋伏。等东海人一到,便想方设法掉换真正雪岚剑。
而他们交易地方,却是阮轻长大地方——甬都。
这一路上,师徒二人聊了很多,偶尔贫嘴,互相打趣,一如往日相处时光。只是谁都没再提起陆宴之事。
阮轻偶尔还是会想到他,听过席月生描述,她倒是好奇,甚至想去看一眼陆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