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陆氏夫妇,第一感觉竟是——他们看上去也不过是一对普通中年夫妇,甚至比她印象中苍老了很多。
从前对这二人惧怕和敬畏荡然无存,阮轻好奇地看着陆嘉尘头上戴着那顶帽子,心想:真丑。
陆嘉尘以前从不戴帽子,温润玉冠下束着长发,皮肤白皙,翩跹斯文,如今脸色枯黄,头上戴着一顶极不服帖帽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像是在掩饰什么。
阮轻突然有个念头,想着陆宴之老去之后,也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她微低着头,抬眸注视着宋如意,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宋如意仍是那副干练精明样子,悠然喝着茶,听着席月生和陆掌门谈话,偶尔瞥向阮轻,那目光令人徒生寒意。
宋如意突然放下茶杯,“咯”地一下,打断他们,“席长老,你身后这名小弟子是谁?”
“哦,这是我新收一名徒弟,”席月生淡然说,“姓唐,长得丑不好见人,所以给她整了副面具。”
阮轻不说话,站在席月生后面,静静地看着宋如意。
宋如意移开眼,点点头说:“也好。”
屏风后面,忽地传出一声“噗嗤”笑,陆萱萱笑盈盈地走出来,单手扶着下巴,打量着席月生和阮轻,朗声说:“席长老品味真是奇怪,总喜欢捡一些长得丑,脸上带疤,性格又奇怪人当徒弟,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可真是有意思。”
阮轻:“……”
再次看到陆萱萱,阮轻心情可谓是一言难尽。
不及她和席月生开口,空中忽地传出一声响亮耳光声!
众人:“?!”
连陆萱萱也懵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红肿脸,喊道:“谁?!是谁打我?!”
宋如意起身,慌忙看向四周——
阮轻和席月生一动不动,也是一副震惊样子,看着陆萱萱,又警惕地看向四周。
哪里有什么人?!
见鬼了!
陆嘉尘捏了个诀,一道水波状金光散开,朝各个方向冲了出去,片刻后又消散在空中。
宋如意说:“怎么样?”
陆嘉尘摇摇头,喃喃说:“真是怪事了。”
连掌门夫妇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陆萱萱更是慌了,紧张地四处看,往宋如意身边躲过去。
阮轻嘴角勾了下,想到了早上在她屋里慌忙逃走东西,也不只是何方神圣,看样子是吃了她那零嘴,来帮她出气。
片刻后,席月生开了口,幽幽地说:“萱萱,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可不是件好事,尤其是议论死去人,日后你可得当心了。”
听了席月生话,陆萱萱更是脸色煞白,两腿发软,不禁躲在宋如意身后,嘴唇哆嗦着,一下子不敢开口说话了,扶着椅背手还在发抖。
宋如意摸了下她手背,冲席月生说:“席长老,莫要再吓唬她了,萱萱只是个孩子。”
席月生淡淡一笑,说道:“轻儿也只是个孩子呢,可她却已经为天下付出了这么多。”
陆嘉尘道:“这都倚仗了席长老教导好。”
宋如意脸色不太自然,立刻转移话题:“席长老,之前让你打探事,可有消息了?”
阮轻看向席月生,听她开口说:“打听到雪岚剑下落了,相信很快就能拿到手。”
阮轻:“……?”
宋如意颔首说:“得尽快拿到手,下个月万剑宗办婚宴,正好可以当贺礼献上。”
离开大殿,阮轻满脑子疑惑,跟上席月生,问道:“你在找雪岚剑?”
席月生点头。
阮轻越发疑惑,“雪岚剑……不是天门山主人佩剑吗?你打算怎么弄到手?”
席月生停下来跟她解释:“不久前宋长老得到消息,东海有一伙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了雪岚剑,打算将它献给楚皇,宋如意让我去劫这柄剑,好将它送到万剑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