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
阮轻已无抵挡武器,迎着剑气,抬臂抵挡。胸前双双冲了出来,以柔软花瓣迎着疾风骤雨般剑气,登时花瓣落了一地!
“阮轻!”靳十四喊了一声,迎着剑气冲了过来,伸手揽住阮轻腰,一跃跳到高处,缓缓回旋落地,靳十四面色焦急,低头看着她,眉目间映着月光、火光,两人衣袂翻飞。
阮轻双臂护着双双,手臂上被剑气划开了一道小小口子,除此之外身上并无伤口,倒是靳十四,一身黑衣破破烂烂,身上被化开了无数道伤口,染血衣角被风吹走,落在芦苇丛里,飘落在匆匆赶来绿衣女子面前。
她拾起染血衣角,隔着一处芦苇,隔着火光,看到了紧紧抱着阮轻无名剑客。
远处火光映着她脸,她脸上先是惊喜,双目微微睁大,看清楚眼前情景后,又微微一惊,双手握拳,眉眼间隐隐有了怒气。
匆匆赶来之人,竟是林琼叶。
阮轻看到靳十四一身伤,有气也发不出,落地后抓着他手臂,焦急地检查他伤口,恼道:“为什么不避开?!”
靳十四道:“承你一剑,你我恩怨两清。”
“你会死!”阮轻懊恼地说着,用力按了按眉心,轻声说,“我求你别杀林淮风,于你而言,便是要了你性命,对吗?”
半响,靳十四说:“死在你手里,我无憾。”
阮轻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这人沟通,扶着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想了想说:“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去劝淮风,劝他息战,如果他不听我,你再动手也不迟。”
靳十四道:“刺客任务一旦颁布,除非我死,或者他死,任务都不会停止。”
阮轻气得不行,用力给了靳十四一拳,他人却安稳如山,反而拽住阮轻手,像上次一样,探测她灵根,片刻后松开,双眸平静地看着阮轻,说:“你要杀我,便趁现在。”
“两天。”阮轻郑重说,“待东海局势安稳,你再杀他也不迟。”
靳十四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眸光里倒映着刺客少有温柔。
阮轻只身前往玉玺楼,楼下有卫队把守,不时地有林家弟子抓着江家人,将俘虏押送到海岸。
林淮风会在他们脖子上砌上砖石,将他们沉到海里活活淹死。
江家人死死了,逃逃了,但东海就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林淮风眺望着茫茫海面,下令誓要将江家人一个不漏地全部抓回来。
阮轻站在空旷街道上,看到玉玺楼前一抹绿荫,唤道:“琼叶!”
林琼叶身体微微僵了僵,不曾回头,迈步进了玉玺楼。
“奇怪,”阮轻自言自语说,“她没听到吗?”
双双说:“隔得远,可能没听到吧。”
卫队却听到了声音,一看是阮轻,连忙恭敬地迎了上来,将她带到少阁主身边。
珠帘一响,一道修长身影冲了过来,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林淮风身体微微颤抖,整个人重量几乎要将她压垮,阖着眼,轻轻地说:“你来了。”
“嗯,我来了。”阮轻轻拍林淮风肩,“我再不来,你要犯下不可挽回过错了。”
“我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林淮风将脸埋在她肩窝,迷醉般吸了口气,抬眸时看到一个人,道:“琼叶,你在这做什么?”
阮轻闻声回头,正想高高兴兴地跟林琼叶打招呼,却瞅着她转身扬长离去。
“她这是……怎么了?”阮轻担忧地问。
“小孩子脾气,谁知道呢,”林淮风牵住她手,带她往楼台上走,指着远处火光道,“你看,江家人害了你,我便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来日整顿兵力,我亲自带兵杀到星照门,为你讨回公道。”
阮轻眉头始终蹙着,良久才说:“做错事只是江家个别人,为什么要连累南星岛无辜百姓?”
林淮风诧异:“你意思是,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