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覆上一层昏黄,红通通,似乎透着热气,腰肢看上去不堪盈盈一握……
他呼吸一滞,忙闭上眼,胸口一股力量冲出,差点冲破他封死穴位。
阮轻毫无察觉,慌忙拾起被子,拿过林淮风外袍,躲到一旁暗处窸窸窣窣地将袍子罩在自己身上。
冰凉外袍直接触到她滚烫肌肤,令她浑身一麻,她颤抖着将袍子交领系上,缠了近两圈才将自己瘦弱身躯裹住,双手在袖中依旧空荡荡,膝盖以下小腿直接露在外面,她抱膝坐在地上,冰冷地板能让她镇静许多,缓了片刻,这才去取林淮风剑。
林淮风盘腿坐着,缓缓睁眼看她,嘴角勾起来,“阮姑娘,我现在这副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谁不狼狈呢,阮轻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将剑丢在床上,摸着墙去开门。
“没用,”林淮风声音微哑,带笑说道,“我早试过了,门外设了结界,还有人看守着,陆家人待我太热情了,这才几天就给我这么大礼物,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阮轻不搭理他,推了推门,两扇木门纹丝不动,她又缓慢地走到窗户旁,窗户也被人从外面锁上。
星照门是法修世家,有无数种办法将他们困住,更何况他们此时还中了毒,能捱多久都不知道。
阮轻双腿发软,靠着墙坐下来,她歪着头,乌黑长发垂向一侧,双眼通红,懒懒地看了眼林淮风位置,心想:如果他碰了自己,这笔账得记在谁身上?
陆嘉尘?宋如意?抑或是陆宴之?
今日她若破了身,来日鱼死网破,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也不知捱了多久,许是大半个时辰,又或者不到半刻钟,她呼吸越发急促,慢慢地往地上栽下去,蜷缩成一团,雾气朦胧双眼朝着林淮风那边看过去。
林淮风仍盘腿坐着,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嘴角却溢出了血。
她犹豫着开口,“你……封了自己穴位?”
林淮风不说话,片刻后身体往前一倾,一口血吐了出来,手扶着胸口,湿哒哒发丝从耳侧垂下来,眼睛里似有星火燃着。
他看向阮轻,伸手擦了擦嘴角血,声音更哑了,“阮姑娘,今夜之后,就算你我清白无事,也会被人议论。”
阮轻抿着唇不说话。
“左右会被人议论,不如你帮我一把。”林淮风克制着说。
阮轻抱紧膝盖,脸埋在黑暗里,牙根紧紧咬着,许久才道:“你让我怎么帮?”
林淮风冲她一笑,“乖了,转过头去,别看我。”
阮轻侧过身,阖上眼,肩膀抵着门,疲惫地喘着气。
她听到剑缓慢出鞘声音,在夜里显得极为突兀。
这与她想象不同,她心里诧异极了。
接着,一声闷哼传了出来。
阮轻手指在小腿上抓出划痕,拧着眉,脸上一阵难看——
林淮风在做什么?
“别看,听话。”林淮风笑着说,声音隐忍、克制。
阮轻心跳如鼓响,她想到了什么,伸手掐了下肩上旧伤。
“嘶……”
伤口疼痛令她清醒许多,她垂着头,疼得满脸狰狞,龇牙咧嘴。
这一夜,每过去一刻钟,林淮风都会拿剑在自己身上划上一刀,白衣很快变得破破烂烂,满身是血。
阮轻没有亲眼看到那可怖场面,却始终于心不忍,劝道:“你伤了自己,更加没有可能从星照门离开了。”
林淮风笑说:“这有什么,过了今夜,我终归是要娶你。”
“不必,”阮轻头靠在门柱上,哑声说,“你们蓬莱阁有祖训,不必为了我名声而违背祖训,你也不欠我什么。”
她宁愿身败名裂,也不想宋如意阴谋得逞。
林淮风嘴角勾了勾,略带诧异地看她。
熬了大半宿,迷迷糊糊时,阮轻听到屋外有动静。
“少主,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