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哀叹容璲这次的危机这么快就过去, 让他有时间开始盘问自己。
“臣当然没在青楼换衣裳,青楼哪有这种一看就做贼心虚的衣裳。”傅秋锋甩了甩斗篷的袖子,试图用风轻云淡的态度搪塞过去, “说来话长, 但陛下放心, 臣绝对忠于陛下,并未行半点不轨之事。”
“朕才不想管你的私事!”容璲有点欲盖弥彰的强调, 他懊恼地侧目打量傅秋锋, 警告他道,“不过你若敢公款**,就等着挨霜刃台的鞭子吧, 这可是罚俸替不了的。”
“绝无此事!”傅秋锋赶紧澄清, 马上脱了不便走动的斗篷,露出原来的简便长衫来。
容璲眯着眼看他穿的整齐完好的黑色长衫,方才那阵不悦总算消失,但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他眼底闪过一抹趣味,继续逼问道:“原来你还穿着兰心阁这套, 那就更奇怪了,你从水塘底下的密道追出来,夜里还没热到一路上就能烤干衣裳吧。”
衣裳自然是傅秋锋自己以内力蒸干,虽然不如自然晾干的舒服, 但总比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要好, 但他没想到容璲这么快就身先士卒亲自赶来,还在这种小事上洞见症结。
“臣第一次干这种事, 比较紧张, 体温升高, 纵马狂奔,吹干了衣裳也很正常。”傅秋锋绝不松口。
容璲闻言嗤笑:“你就只有嘴硬吗?”
“不,臣强硬的还有对待敌人的态度。”傅秋锋严肃地说。
容璲:“……”
容璲忍不住朝棚顶翻了个白眼,暗道傅秋锋的心理素质也很过硬,居然这都能对答如流。
他揉着肩膀歪了歪头:“朕可看不出你紧张,既然着急,还能顺便熏点香,真是张弛有度不紧不慢。”
傅秋锋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组织语言道:“臣追踪公子瑜,又是游水又是流汗,怕一身馊味呛着陛下。”
容璲:“……”
棚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隐约的喊声,应该是崇威卫进来寻找容璲的踪迹,傅秋锋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还自圆其说忽悠回来了,趁容璲一时语塞转移话题道:“陛下,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免得齐将军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还是说说你这充实精彩又刺激的一路见闻吧。”容璲奚落地挑了下嘴角,“朕说服自己下定决心让你找机会冒险卧底,想不到你比朕更激进,直接摸到了公子瑜的老巢。”
“是臣自知得陛下青睐,务必要回报陛下一二。”傅秋锋欠身恭敬道,说了一个不带武功的版本——为了潜入希声阁而进了文芳院准备翻∫墙,在文芳院遇到了舒无言的弟子,因为长相相似而得到帮助,翻墙过来之后因为守卫去解手而走过大门,因为范轩年老而背后偷袭成功,换了他的斗篷进屋,又因为守卫放松而背后偷袭成功,很顺滑,很合理。
容璲听得背都不疼了,腹诽傅秋锋若真有这等受老天眷顾的运气,他御花园的锦鲤都炖了给傅秋锋补身子,每天都得摸几下沾沾好运。
他心道等闲下来一定得好好想个办法试傅秋锋的底,伸手拿过傅秋锋落在地上的匕首,揉了揉腰一点点站起来,正想把匕首还给傅秋锋,但借着火光细细一看,匕首锋刃的末端似乎有一点红色,他不动声色地用指尖蹭了蹭,是干涸的血。
“陛下,小心周围。”傅秋锋提醒容璲,他正一步步谨慎地靠近房中央的桌案,案上有个带锁的机关盒子,镇纸下的信纸都是空白的,似乎没有留有丝毫可以确定公子瑜身份的证据。
“你的刀。”容璲抬眸飞快地扫视一眼,轻轻把匕首合回去,递给傅秋锋。
“谢陛下。”傅秋锋将匕首别回腰带,两人分别从左右向中央试探前进,以免再中什么陷阱,上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只要凝神细听就能听清,很快有禁卫军进了隔壁的密室,有人在说“快小心灭火,这些书信必是重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