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里,皇帝正在大发雷霆,“你一个太子,德政不修,闹出这种事情来,还弄得满城皆知,无论是达官贵人府邸,还是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人议论,就连宫里都有人在说,朕今早就亲耳听到了,你说你这个太子,还怎么当!”
一个白玉杯子直接砸在太子额头。
一大摞奏折被皇帝扫落在地。
太子跪在下头一脸不甘。
皇后也跟着跪在下头。
五皇子生母潆贵妃为了看皇后太子笑话,特地过来给皇帝送莲子羹,在一旁暗自得意偷笑,还不忘上前给皇帝抚背顺气,“陛下,消消气,动肝火对龙体不好。”
潆贵妃已年过三十五,但保养得就跟二十多岁一般,又比那些二十多岁的女子多了许多韵味风情,说话时,声音柔柔的,就如那羽毛,拂得人心头瘙痒又无比舒服。
皇帝一听她这话,火气还真消减了一些。
下头皇后恨得牙都快咬响了。
这贱人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不过,能让皇帝消减怒火,这次就且不跟她计较,毕竟皇帝要是大怒不止,废了她这个皇后和太子都有可能。
皇后咬了咬牙,忍下这口怒气。
然而,皇后还真是想多了,潆贵妃可不是真的来给皇帝顺气的。
见皇帝怒火消了大半,拿起莲子羹就喂给皇帝,“陛下,喝一口,除烦去心火,臣妾专门让御膳房熬炖的,您近来啊,政务烦忙,不能再这样操劳下去了,龙体得保重。”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哎,咱天启太平民顺,怎就有那么多事务让陛下理也理不完呢……”
是呀,为什么有那么多事务理也理不完?
还不是因为太子没用,政务没帮他处理多少,却总是能来气他。
皇帝这下火气更盛了,见龙案上已无东西可砸,抢过潆贵妃手里的莲子羹就朝太子砸去,“逆子,你把皇家的脸都丢尽了!把朕的脸都丢尽了!”
莲子羹正中太子额头。
汤水顺着太子俊脸往下淌,莲子瓣贴在太子额头、睫毛、鼻子上,还有一朵上等银耳挂在太子的九珠冠上,像是在冠上开了一朵小白花,极其的搞笑。
太子伸手要去擦。
“你还敢擦!不准动!跪好!!”太子暂时还不能废,皇帝怒火无处可发,连潆贵妃手里的白玉勺都抢了扔过去,砸在太子鼻子上。
太子当场流下鼻血。
鼻血顺着嘴唇和下巴,蜿蜒滴落。
皇后见太子这么惨,再也绷不住,大声道:“陛下,这岂能全怪太子,太子不过是应邀去赴约,以为那楚大小姐有要紧事商谈才去的,是那楚乐瑶在屋中燃了迷情香,太子是中了那楚乐瑶的手段啊!”
“连这种手段都识破不了,他还当什么太子?朕真该好好想想,日后若将江山交到他手里,他是否能把朕的江山治理好!”皇帝狂怒。
皇后毫不退缩,“太子就是心太好,哪能想到一个美名在外的高门贵女,会对他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太子心好,对陛下又孝顺,陛下您是知道的!何况这真的只是楚乐瑶给太子燃迷情香那么简单吗?陛下别忘了,当时还有谁去了北崖?太子是陛下亲立的储君,那些朝臣子女又岂敢大肆宣扬出去,然而现在京中却已人人皆知!”
“父皇,儿臣也觉得,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儿臣!”太子也趁机辩驳,嘴一动,鼻血进入嘴里,腥!咸!
潆贵妃假装听不懂,“牧儿昨日好像也去了北崖,不知那孩子知不知道一些什么,要不传牧儿来问问,说不定太子真是被设计陷害的,陛下可别冤枉了太子才好。”
“就你傻,人家那是想说你儿子陷害了太子,你还要传你儿子过来为太子说话!”皇帝回头,宠溺地骂了潆贵妃一句。
潆贵妃不明白了,“这……这关牧儿什么事,牧儿只是奉陛下之命去北崖捉怪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