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被安排在了童颜入院后的第五天,也正是童颜被采集造血干细胞的这天。
童颜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封闭的手术室,灯光在她的头顶,童颜不想动,闭上眼睛却不自主的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一幕。
妈妈疯了似的拿着刀在她面前将爸爸砍死,那惊叫声震得她整个耳朵都感觉快聋了,可是比起那惊叫,那一幕更让她害怕,地上血流了好多,甚至将她那件洁白的裙子整个染红,她分不清究竟是爸爸的血液还是妈妈的。
想起这些,即使是过了再久,只要想起来她就很害怕,慌乱的整个人都很不安。
“放轻松,没事的。”耳边似乎是有人在这样说。
童颜缓缓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做手术,身边正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卫生帽和口罩的女医生,正在安慰她说道,“放心吧,就一下子,跟抽血似得,不会很痛。”
童颜转过头去,痛,是啊,手术并不痛,即使是痛也可以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真正痛的是心,只要想起,就会抽动!
她不知道手术是什么时候做完的,只感觉自己闭上眼睛之后模模糊糊的后面
就没了印象。
似乎是有一双大掌正在她的脸上轻轻的触碰着,那掌心的温度是她熟悉和思念的。
缓缓的睁开眼,只见那张熟悉且思念的脸正在自己的面前,头上的帽子甚至都还没有脱掉,额头还冒着汗。
那是一张布满紧张和担心的脸,童颜在他的眼中甚至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担心。
“成,厉成洲……”声音似乎有些虚弱,低低哑哑的。
厉成洲低头亲吻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回应她,“嗯,是我。”
三天的远距离作战比赛才刚结束,甄选的名额也才刚出来,同那几位领导谈完手上的工作,这才开了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明天就能回来。
只是这电话才开,就看见好几条短信通知说李舸那家伙昨天到今天打了近10个电话,而且还有好几条短信,只说见电让他速回。
知道李舸这么着急找他肯定是有事情,所以决定先给李舸回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倒也没有响很久,只是李舸接起电话甚至没他开口已经直接率先问他说童颜跟江家是什么关系。
他不懂李舸为什么会突
然这样问,所以只皱着眉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李舸说他昨天下午在医院里遇到童颜,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去的医院,只是问她的时候她吞吞吐吐的显然不愿意多说,但是终究是自己朋友的妻子,所以特地在离开之后找护士打听了下,这才知道童颜是来给江家的独孙,也就是江雅文的表弟做骨髓捐赠的,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而骨髓采集手术就定在第二天的中午。
没有等李舸说完,他便直接挂了电话让通讯员联络最快回去的飞机,正好有架飞机要带原料回来,他便扔下那边后续的工作给副队自己搭了飞机直接回来了。
他顾不上想太多,他在上机之前给她打电话,电话有通却响了很久并没有人接听。
等他再赶到医院的时候她的骨髓采集手术刚做完,医生说手术过程中她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手术完成之后便有些昏迷的迹象,不过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说可能是压力过大,只要好好休息便好。
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守在她的身边,看在躺在病床上的她,才发现几天不见而已,她整个人似乎比自己之前离开的时
候廋了很多,手上青筋也显现出来,脸色也因为刚刚手术过后的关系苍白的并没有多大的血色。
他不知道江家是用了什么手段才逼得她接受这个捐赠手术的,但是他知道答应做这个手术她绝对不是心甘情愿的。
摸着她的脸,他突然有些懊恼,明明当初说过不会让她委屈自己去做那些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