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总归有看出来的,只不过是不敢朝着外边说罢了。
大好男儿,夜宿宫中,不想着建功立业,却只知道媚上惑主,凭借下贱的手段,换来荣华富贵。如此个自轻自贱的玩意儿……可陛下为何偏偏就看上了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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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阿鸩就陷入了病中,他的情况,着实是不太好。
自从被皇帝强行困入宫中后,就郁结于心,不得抒发,后来更是被皇帝直接禁锢住了内力,郁郁之下,百病缠身。如今本来就是刚刚才养好病的,却接了宗律那一剑,又在湖上吹了许久的寒风,又遭了皇帝不知轻重的摆弄,当夜里便发起热来。
迷迷糊糊里连人都要认不出来,好容易醒来了,整天都在昏昏沉沉里。
皇帝那天拂袖而去,原本满心都是不悦,可如今,看着他当真病成这般,心里又后起悔来。只恨自己当时怎么又被怒意蒙了心,完全控制不住轻重,只那么三言两句,就被惹得什么都忘了。
他明明已经知晓阿鸩身体比不得从前,可事到临头,怒气冲天,悬崖勒马,但终究还是没控制的住。
秋风吹过了一场又一场,万物变得越发的萧瑟与凄凉。是处红衰翠减,蔓草也覆上了寒霜。
阿鸩病中的日子里,观音奴问询过许多次,终于恋恋不舍的返回草原了。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当年从狼群中救下他的少年,半点也不愿意嫁给那些宗亲子弟,然而重重困难,层层阻隔,怎么也无法得偿所愿。
原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皇帝知晓了二人当年在草原上的那一番相逢,也是半点不愿意留下她,是以根本就没管着宗律的反对,径直派人将两人送出了京城。
皇帝下了朝会,回宫后,捡起来和阿鸩说:“那个心心念念着你的小公主回草原了,你不去送送她么?”
阿鸩淡淡道:“陛下没留下她联姻么?”
皇帝盯着他的眼睛:“朕记得你并不希望她留在京城,要她回草原去。”
阿鸩静默了一瞬:“多谢陛下。”
言尽于此,更无再多。
皇帝原本就没有留下观音奴的念头,并不仅仅因为对阿鸩所说的理由,在他心里,一向是对于拿女人换取和平不屑的,无论漠北还是中原,皆一般无二。此刻提起,却是因着心中一些隐隐的念头作怪。
他道:“你不想去送送她么?或许这次一别,就永远不能相见了。”
阿鸩看向了窗外:“原本就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事实上临潢部落今早就出了京城,皇帝偏偏要捡着他们离去之后才说起。不过,阿鸩的答案令他很是满意。
至于虞洛阳也会返回边关,重驻漠北……
这种事情,皇帝怎么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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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律离开了,观音奴离开了,所有临潢部落的人都离开了京城。
那些都与阿鸩无关了。
然而他当真想要见到的人,当真离开的那一天夜里,连阿鸩也不知道。
虞洛阳被皇帝召去了议事,左右不过要求他即刻启程,返回边关,镇守漠北。须知此时漠北并没有战事,才刚刚打下了一场大捷,合该好好休整,又怎么要将主帅再度遣往边关?
天气一日较一日的寒冷,凛冬的气息越发浓烈,京中已经飘起了小雪,时常晨起时,便见着瓦墙檐角上,覆着皑皑白霜。掰着指头数着日子,再过的不久,便会到的新年。如此佳节,正适合阖家欢聚,团团圆圆过年,便是边关的将士们,也会放他们一天假,何以在这个时候,一定要赶着虞洛阳离开?虞洛阳已经返回了京城,就算当真要派他去边关,若是仁慈体贴的君王,大概也是等到过完年再去的,偏偏皇帝如此冷漠且无情。至于其中缘由究竟为何,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旨意下来了的那一天,虞洛阳当即派人回府,告知了自己的母亲。纵然这么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