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熊熊的火苗。
火焰越窜越高,吞没了一切,只剩下一地余烬。阿鸩看着,拍了拍手,似是十分欢喜,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来。
忽然间,他转过了头,看着陆明川,语气认真:“谢谢你,那我要怎么回报你呢?”
陆明川嘴唇动了动,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才挤出来了回答:“不用了。”
阿鸩摇了摇头:“那怎么可以。”他似乎陷入了某个难以走出的困境,思考了许久,歪了歪头:“那我陪你睡一晚,就当是交换条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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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看一看他。
——对,立刻、马上、赶紧来。
——什么和画画相关的都不要提。
叶嘉泽匆匆的赶过去,半点也不明白,陆明川究竟是什么意思。电话里说不太明白,几近于语焉不详,只是陆明川让他一定要赶来。
他顾不得其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陆明川家,就看到真坐在客厅里,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叶老师!”
叶嘉泽柔声道:“阿鸩,我来看一看你。”
“好呀。”阿鸩笑吟吟的说,“我也好几天没有见过叶老师了呢。”
自从阿鸩的双手出了事以后,就很少再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笑容,几乎可以说是再也没有看到过。
叶嘉泽不由得心中一跳,迎了上去,坐在阿鸩的身旁。他闻到了客厅里似乎有一些烧焦的气息,不由得看过去,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墙上的那……”
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叶嘉泽突兀间反应了过来。陆明川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告诉了他,千万不要提到任何与画相关的事情。
他立刻就要转变话题,却已经被阿鸩接了过去。
阿鸩自然而然的说:“叶老师,你想问墙上的那幅画吗?”
叶嘉泽摇头,语气温和道:“不是,只是觉得那里空空荡荡的,或许可以放一个大屏投影。”
“哦……”阿鸩听上去像是有一些低落。
叶嘉泽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现指下的感觉有一点点粗糙,但是他一点都不敢问。
这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阿鸩的样子有一些不对劲,无论是刚开始的笑容,还是后来说话的语气,无不透露着不正常。他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想来,阿鸩一定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他小心翼翼的挑选了话题,引导着阿鸩聊上去,只要叶嘉泽愿意,他能够让任何人都如沐春风。
目光随意的扫过了四周,叶嘉泽突然间发现,居然再也看不到任何纸、笔、颜料,与画画相关的东西。
阿鸩跟着他的话题走了过去,他打了一个呵欠,眼里渐渐地出现了困意。叶嘉泽见状小心翼翼的把他哄得睡着,轻柔的给少年盖上了毯子,这才有工夫去见陆明川。
陆明川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看上去说不出的消沉与颓然,见到叶嘉泽来了,苦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我不该让他继续碰画笔的。”
叶嘉泽心中一跳,曾经的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出现,他勉强按捺住心绪:“出了什么事?”
陆明川淡淡的道:“他把自己的画烧了。”
叶嘉泽一愣。
瞬时间,他想起来了空空荡荡的客厅墙壁,还有挥之不去的那股烧焦的味道。
叶嘉泽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很喜欢那幅画的吗……我听谢渡桥说过的!”
近水楼台,都是同事,谢渡桥偶尔会跟他说起阿鸩的事情,自从阿鸩出了事以后就更是频繁。其中就包括了当初挂到画廊里去的那幅画,据说技法不是最纯熟的,就连谢渡桥看到阿鸩的选题,也是哭笑不得,但那却是阿鸩最喜欢的一张。为此,连其他的好几幅都放弃了。
“阿鸩似乎……一点都不相信他自己了。他觉得所有人都在骗他,安慰他,觉得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