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血印,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
他的眼眸开始涣散起来,仿佛被什么痛苦的回忆所占满。
——这根本和自虐没有什么区别!
陆明川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眼里闪过了坚定的神色,他忽然伸手,将所有的照片都扣住,笼在了一起。
阿鸩蓦地抬头,眼神发颤:“你做什么!”
“不看了。”陆明川坚定的说,“从今天以后,这些都不会存在了。”
他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离开,旋即返回,手上拿着一把尖锐的尖刀。
咔嚓,咔嚓,咔嚓……
纸片被剪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那些照片,被陆明川一张一张的,全部剪碎掉。所有的画面都开始破碎、变得不成形,化作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了桌子上。
陆明川放下了剪刀,将这一桌子的纸屑和碎片收拢,放在了铁盘之中。他找出来了火柴,轻轻划过后,橙红色的火苗亮起。
下一刻,他将火柴放到了相片碎屑旁。
雪白的边际开始蜷缩,变得焦乌,难闻的气味在空气里散发出来。那些碎片纷纷蜷曲、变黑,到最后,曾经上面所有的画面与人物都消失了,成为了一盘灰烬。
阿鸩愣愣的看着他,看着铁盘中还散发着热意的余烬。
“你瞧。”陆明川说,“没有了。”
“可是……”阿鸩的嘴唇颤了颤,不知是想要说什么。
“没有可是。”陆明川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相信我,阿鸩……我不会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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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从那一天以后,阿鸩的状态就变得好了一些。在陆明川例行自说自话的时候,偶尔看着他,也会给出回应了。
这倒教陆明川受宠若惊,十分欣喜。
他耐心的问过阿鸩,但阿鸩还是不愿意回到学校去。那些伤害造成了就已经造成了,不是事后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全部抹消掉的。
陆明川看在眼里,目睹了所有的挣扎与犹豫,心里只有一声沉沉的叹息。
曾经还住在医院里的时候,阿鸩天天都想,什么时候能回到学校去,眼下可以回到学校了,他自己却已经没有了心情。
陆明川知道,那还是有一点害怕与抵触的,在完全从阴影里走出来之前,阿鸩大概不会想要看到相关的人或者事了吧……
那么多天了,他都是这样安安静静,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得淡去。
这让陆明川说不出的酸涩。
他请了许多国外的专家,来看阿鸩的手,但是所有人的答案,都不能够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大概是终于从阴影里走出来了一些,阿鸩开始配合治疗,他的态度积极,对于陆明川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
从前阿鸩死气沉沉,是半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就好像那双手、那具身体都不是他的了,随便怎么折腾、崩摧也无所谓,然而如今,他却像是有了期望一般。
纵使医生医术再高明,也需要病人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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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流水一样逝去,阿鸩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他的脸上偶尔也会露出来一个笑容了。
这一天,去医院里复检,医生终于说,可以拆下手上的绷带了。
显而易见,阿鸩心里是高兴的,从他的神色就可以瞧出来。
陆明川看着他微微有些上扬的唇边,自己心里也也觉得欣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绷带被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在所有的束缚都被褪|去后,终于露出了包裹在其中的那双手。
陆明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侧过头,看见了阿鸩的眼睛。
怔怔的,恍惚的,似乎是完全不敢相信。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
凹凹凸凸,起伏不平,淡色的嫩|肉在手背上突起,像肉虫一样狰狞恶心。从手背到手心到指节,一双手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