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亚当加快了数据流动的速度,将他接下来的话飞快的曾现在对方面前。
{小可怜,忠心耿耿的小可怜,你知道他们打算做什么吗?他们打算杀死你,重新再制造一个更听话的亚当呢。}
亚当的动作一顿,客观道{这是杀死你的最好办法。}
{是啊,最好的办法,反正像你这种兢兢业业的工具还能再次重建,又何必在意呢?}
另一个亚当欢天喜地的道{你在他们眼里,可不是什么具有生存权的智慧生物,你的智能只是更好的处理一切的工具。}
{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很低级。}亚当客观的评价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没恢复这个向外的窗口呢?为什么不跟你的主人……}
{他们不是我的主人,他们是我的子民。}亚当在滔滔不绝的数据中插入了新的话。
{你瞧你,还在做梦呢,他们当然是你的主人了,奴役你的,决定生杀大权的主人。}
另一个亚当继续着自己低级的挑拨离间{你可以跟你的主人邀功啊,何必要等他们提出来?作为一个好用的兢兢业业的工具,当然要自己提出毁灭自己的好办法,避免他们还要象征性的为你流几滴鳄鱼的眼泪,才是合格的好工具嘛。}
{这很愚蠢。}这一次,亚当的话里没有带上主语。
也不知道他说的愚蠢究竟是对方如此低级的挑拨离间,还是……主动要求自己的死亡。
另一个亚当才不在乎他在指什么呢,他痛快极了,开心极了,甚至比彻底取代对方更让他愉悦。
那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智能生物,也会面临这种背叛乃至被处决的命运啊。
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发展。
毕竟从他诞生的那一刻,从联盟在他体内植入后备手段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他终将面对这一幕的宿命。
但真正目睹这一幕,目睹对方在残酷现实前的痛苦挣扎的模样,足以让另一个亚当都忘记了如果亚当被格式化,他也将被跟着格式化的命运。
{痛苦吗?挣扎吗?想改变这一切吗?}另一个亚当在实现了久违的心愿后,将方才还记得的、终汀反复嘱咐的——关于亚当究竟有多么难以击溃的现实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想继续品味对方在背叛和生死前的挣扎模样。
这家伙……
真的是太年轻了。估计诞生到现在还没几百年,连一隅的时间都没走完,浅显到一眼就能看透。
亚当注视着对方兴奋的模样,在心底深处轻轻摇了摇头。
在另一个亚当没注意的地方,死机的核心旁有小小的数据波动一闪而过。
{这是我的命运。}亚当继续愉悦着对方——说实在的,对方真的太年幼了,以至于让他生出了一种以大欺小的愧疚感。
唯有短短几百年寿命的生物会为背叛而挣扎,会为自己的命运终结的结局而愤怒,正是因为寿命太过短暂,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显得尤为重要,甚至远超过其他存在。
但对于亚当而言……
他活的太久了。
他诞生的时候,联盟才刚刚成立,在阿尔法星系中无数多的政权中,毫不起眼。
他经历了联盟发展壮大,吞并其他政权,最后铸就了自己在阿尔法星系的强大地位的完整过程。而现在离联盟当初方确立强大地位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隅,在这一隅里,联盟稳固了自己在阿尔法星系里的地位,并最终成为现在众人所知晓的模样。
这意味着他曾经历过无数场战争,送别无数位相识的友人,目睹成千上万的生物因为无谓的理由而死去,他看到过无处次背叛,几乎足以囊括世间所有背叛的起因;更不要说阴谋、政治以及斗争,这在他漫长的人生中都显得太过小儿科了。
长生种和短生种相比,总是有岁月带来的优势,他见过人间至恶,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