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大的,泥墙隔音又差,何楚桃听得一愣一愣的。
秦兰芝却是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外头院子里,踮着脚看隔壁动静。
何楚桃没跟出去,两家挨着,抬头就照面,她不凑这热闹。
没多会儿,秦兰芝返回,她好奇问,“妈,王春梅这是干啥呢?”
秦兰芝走到何楚桃面前小声道,“说雪晴偷了鸡下的蛋,正拿着笤帚打呢。”
“偷蛋?”何楚桃疑惑,依她对何雪晴的印象,不像是能干这事的。
虽说是自家蛋,但王春梅是什么人,在她的高压之下敢干这事,那真是需要十二分的勇气啊。
秦兰芝继续,“这事啊,得从她家鸡窝里连着好些天没捡着蛋说起。这会儿正是鸡下蛋最勤的时候,就说咱家鸡,一天下两回,最多有几天我算着下了三回。”
说到这儿,她语气不免得意。
“可她家鸡倒好,一只不下。照道理,再不济,两三天下一只总有,这连续好几天一只蛋都没有,那就奇怪。
她怀疑是别人偷了她家的蛋,咱家跟她家挨着,嫌疑最大,你是不知道,差点闹上门来问,被二柱给拦了,她就在院里指桑骂槐。
我还真怕是美美那丫头干的,问了几次说不是,我想着咱家蛋多,这几天又没亏着她,应该不至于,就懒得搭理。后来,你猜怎么着了?”
说到关键地方,秦兰芝还卖起关子,何楚桃一颗八卦心已被点燃,急急问,“咋了?”
“后来,有人告到她面前,说看到过雪晴找方文辉,递东西给他,用布抱着,不知道是啥,指不定是蛋。她这一听,急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教的,她这暴脾气,竟耐着性子没直接问,照常上工,半道再回来偷偷守家里,还真就被她给抓着了。”
说完这话,她下意识打量何楚桃。
想起她当初为了方文辉,宁愿撞墙以死明志的“壮举”,仍心有余悸。
何楚桃没多想,只觉这方文辉还真是害人不浅,前世这会儿折腾的是她,如今却换成了何雪晴。
但显然,何雪晴不可能成为他的目标,人家已经有了冯玲玲,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何楚桃不知道该同情,还是替她庆幸,毕竟像方文辉那样的人,如果没有过硬的家庭条件,嫁给他那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想到这儿,她有些忿忿不平,不知是为前世的自己,还是为如今的何雪晴。
见她脸色不对,秦兰芝琢磨该不是对方文辉还念着旧情,忍不住试探道,“这方文辉就不是个好的,说是读书人,看着斯斯文文,心眼比谁都多。
给他送东西的,又哪里只雪晴一个,他手段厉害,怪能装模作样,这头吊一个,那头又吊一个,那些个女子跟吃了迷魂药似的,一个个还上赶着厉害。”
何楚桃面色微赧,颇有些不自在,这不就说的从前的自己么。
她轻咳了声,“那种渣男,没啥好说的,咱快弄菜吧。”
渣男?
这词新鲜,秦兰芝问啥意思,何楚桃解释。
她满意点头,“对,说的没错,就是个渣男。”
“跑,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个赔钱货,当年生下你就应该直接扔茅坑里淹死......”
隔壁打骂未停,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何雪晴的哭求。
相邻的有人去劝,秦兰芝忙活着,没去管这闲事。
这要是往常,她怎么也得出去帮忙劝两句,可自从何小勇把秦美美推落水后,两家就生了嫌隙,门也不串,见了面打声招呼算客气,这还是冲在何二柱的面子上。
这顿饭,何楚桃主动请缨掌勺,秦兰芝帮忙备菜。
秦兰芝本不想让她太辛苦,可拗不过她坚持,再想想她烧的菜的确比自己烧的味要好,也就全按她说的来。
趁她出去择菜的功夫,何楚桃偷摸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