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只两桌爱喝酒的爷们还没尽兴和几个帮忙干活晚上桌的。
何楚桃同徐常胜一起站在院门口送人,等人走得差不多身转回去。
邵兵跟逃难似的小跑着过来,一手搭在徐常胜的肩膀上,“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去,再喝下去,我连道都走不了了。这帮子狠人,你不在,一致调转枪头对我,要不是我借尿遁跑出来,他们非把我喝趴下不可。”
瞧他没出息样,徐常胜拍了拍他的背,“至于么,你当年在部队那可是海量。”
邵兵连连摆手,“你都说了那是当年,英雄不提当年勇,毕竟老了,不能跟小年轻比。就你那堂弟,喝酒跟不要命似的,我估摸着也就你能拼一拼。”
瞧他一副老气横秋样,何楚桃忍不住笑,想着他嘴里说的堂弟是哪个便问徐常胜。
“说的是建业,叔和婶都酒量好,他家三不五时就得整几两,前些年粮食收成不好,他宁肯少吃饭也要省下粮食换酒喝。建设哥以前也能喝,这几年才喝得少了。”
何楚桃点头,原来是遗传,一家子好酒量,就是不知道酒品怎么样。
前世在饭店帮工的时候,她见过形形色色酒后失态的人。不管衣裳多光鲜,几杯酒下肚,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唱歌跳舞都不算啥,一言不合砸东西打架才叫人头疼。
何楚桃担忧道,“他喝多了不会闹事吧?”
“应该不会。”
说完,徐常胜又有些不肯定。想想自己毕竟多年不在家,还真不清楚,但又不像让何楚桃担心,便暗想,待会得看着他点。
邵兵准备回去,徐常胜留他再坐坐,他连说喝怕了,还得开车回去,怕自己喝大了把车开山沟沟里去。
何楚桃一听他说开车来,眼睛一亮,忙问:“你开的啥车来的,能不能让艳子坐你车回去。”
两人都回县城,正好顺路。何楚桃想着上回见过的侉子车,瞧着挺拉风,就是不知道喝了酒还能不能好好开车,那风一吹,头更晕乎了,可别真别把人带沟里。
说到车,邵兵倒是激动起来,“哎呀,桃,哦不,嫂子你不知道,我今天可是特地借了辆伏尔加来,想让常胜开着迎亲,结果他说太高调用不着。伏尔加,你知道不,咱整个临城县才几辆,老子为了借这车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惜了——”
最后一个字他音调上扬用了第三声,直像个唱大戏的,何楚桃笑说,“等下次你自己结婚用上。”
“我倒是想,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沓呢。”邵兵自嘲。
他的情况何楚桃了解,上回秦兰芝听了热心想帮忙介绍,回来后还真琢磨了番,但被她劝住了。
媒人这活可不是谁都能当,邵兵家里情况特殊,城里人怕他有个病弱老母负担重看不上,乡下人又怕是看上了他公职身份,别有用心,到时候结了婚,日子不安生,还不如现在这样。
敏.感话题,她也不多说,只让邵兵去堂屋休息会儿,她去煮醒酒汤。
邵兵咧嘴笑,“嫂子,你还真怕我把车开沟里啊,我这不没喝多么。”
“没喝多?”何楚桃表示不信,“你刚走路都晃。”
邵兵快速看了眼身后,低声道,“那是装的呢,要不然他们哪肯放我。”
何楚桃才不管他是不是装,坚持让他醒了酒再出发。
虽然这会儿车少,不像几十年后那样车水马龙的,可山路难走,生命安全不敢小觑。
“遵命,嫂子的话不敢不听。”
邵兵郑重其事说完,勾着徐常胜的肩搭背往堂屋走,外人看着就像是他喝醉了被徐常胜扶着一样。
何楚桃去厨房,找了生姜、白糖和醋,材料不多,就这几样对付着。
幸而生姜这东西不缺,家家户户都种,保存时间又长,想着喝酒的人多,索性煮了一大锅。
何楚桃先端了两碗去堂屋,剩下的在锅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