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
这年头,大家铆足了劲想进城,也不管这城里到底好不好,自己适不适合呆。
要他说,这乡下没啥不好的。他从小在山里头长大,靠山吃水,虽说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抛开其它不说,要是徐常胜没有婚约,她想折腾也就随她去了。可常胜和桃子的婚事,可是他亲自定下的。
男人家守信重诺,更别说,当年可是因为何楚桃外公楚长生救了他,才定下的这门亲。
要是真让这短视的婆娘作妖成功把亲退了,到时候全村的人都得指着他徐建民的脊梁骨骂,骂他忘恩负义。
他徐建民没什么大本事,但好歹也是个铁铮铮的男人,不能干那折腰丢面的事。
“妈,你别闹了,日子已经定了,聘礼也都给出去了,闹也没用。”徐常胜懒得听两个老的打嘴仗。
三天时间,要准备的事情有许多,他可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耽搁。
“我不管,这事我不答应,你们俩就别想结婚!”何雨花放出狠话,她被父子俩绕开办事,气得不行。
“妈,下定可不是小事,你不同意,给出去的东西也要不回来了。”
这年头,男方下定给出的东西,要是男方反悔,那是不能要回来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何楚桃睁开眼珠转了转,身上没有任何不适,似乎精神还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起床拿起桌上的搪瓷杯,进空间接了满满一杯泉水,牙都来不及刷,便打开门,匆匆去了院子里的鸡舍旁,将杯里的泉水倒进鸡食盆里,她要用鸡来做实验,看看这泉水是不是有什么妙用。
别说,这泉水一倒进盆里,两只鸡就咯咯叫着围着食盆啄了起来,按理说秦兰芝应该已经一早就给鸡喂过食了,它们现在还吃得这样畅快,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泉水缘故了。
她笑自己上一世,在方文辉的甜言蜜语鼓动之下,跑回家和何爱国摊牌,被何爱国怒骂了一通后仍不服软,为了表示自己宁死不屈,愤而撞墙。
醒来后,又不吃不喝,闹了好几天,把自己折腾地不成人形,最后把何爱国磨得没办法,拎着东西,去徐家低声下气赔礼道歉解除婚约,落了好一通数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徐两家解除婚约的事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议论她和方文辉,都没什么好话。
为了堵住大家的嘴,何爱国没办法,只得草草办了她和方文辉的婚事,但大家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看不起她,何爱国也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在村里都挺不起腰杆来。
再说何楚桃,得偿所愿,欢欢喜喜地嫁给了方文辉,可好景不长,判处无期徒刑,后来因为在家监狱里表现良好,减刑至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后出来,早就人事已非,她也没脸再回去找父亲和继母一家人,只一个人孤苦伶仃,到处给人打散工。虽然她在监狱里学了很多,可没有一家正经公司敢要她,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最苦最累没人愿意干的活。
浑浑噩噩地过了十几年,当知道徐常胜因旧病复发去世的时候,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牵挂也没了。
她还记得从桥上跳下的最后一刻,她大喊:徐常胜,如果来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何楚安走到何楚桃身边,小声问,“姐,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
见何楚安关切的眼神,何楚桃眼睛又是一阵泛酸,她摇了摇头,“没事,醒来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着呢。”
见何楚桃状态不错,何楚安放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姐,不是我说你,下次你再这么犯浑,我可不认你这个姐!”
何楚安虽说比何楚桃小了两岁,但许是家里除了何爱国以外唯一的男人的缘故,倒是比何楚桃这个姐姐还要成熟一些,要是不论年龄,光这么看,还以为他才是哥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