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这女子,咋跟你舅说话的!”
拿走何楚桃手里油纸包的不是别人,是秦兰芝的弟弟秦国庆。
秦国庆是秦桂香的老来子,也是秦家独苗,比秦兰芝足足小了一轮多,家里宠得跟什么似的。说话办事,我行我素惯了,见何楚桃说话如此不客气,登时冷了脸,很是不满。
何楚桃才不管这么多,皱眉道:“舅,这东西可是我的,你哪能问都不问就拿。”
“什么,你的我的,我可是你舅。”
他边说着,边自顾自从油纸包里拿出个包子,一口咬下半个,嚼了几口,连道好吃。
自己吃还不够,他又拿出一个递给身旁的秦桂香道,“妈,你也吃一个。”
何楚桃见他不理会自己,心里恼火极了。
前世,她不待见秦兰芝,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她这不着四六的娘家人。
逢年过节,每回他们来家窜门,不带东西且不提,连吃带拿,家里头就跟被那土匪扫荡过似的。
何楚桃对他们很是不待见,就连秦美美,对她这亲外婆和舅舅也不大看得上眼。
秦国庆吃得快,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了,一个包子不够他塞牙缝的。
何楚桃正恼火,见他还要再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夺回他手里的油纸包。
秦国庆拿包子的手冷不丁落空,愣了愣,指着何楚桃皱眉道:“你,你这女子,咋这小气?吃你两个包子都不行了!”
何楚桃撇了撇嘴,“舅,你这都吃了一个了,我们可是饿着肚子,连半个都没吃呢。”
说着,她拿出里面的包子递给秦兰芝一个,“妈,你快吃,我给爸和美美拿进去。”
说完,她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秦美美躺在床上挂着盐水,何爱国坐在病床边的板凳上,直愣愣地看着架子上的盐水瓶,不知在想什么。
何楚桃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秦美美正无聊着呢,见何楚桃捧着油纸包进来,眼前一亮,“姐,你买啥好吃的了,快给我看看。”
边说,边用手撑着床沿起身。
见状,何楚桃忙将油纸包敞开,递了过去,“别急,小心扯了针头。买了包子和大饼,管够。”
话音未落,秦美美已经伸手抓起个包子咬了起来。
何楚桃又将油纸包递给何爱国,见他伸手就朝大饼抓,忙道:“爸,你也拿个包子,肉馅的,可香了。”
何爱国摇头:“不用,包子你们吃,我吃大饼就成。”
何楚桃不让,扯过他手里的大饼放下后,又拿起包子塞进他手里,“我和常胜哥路上就吃了,剩下都是给你们的,吃了包子,再吃个饼。”
何爱国拗不过她,只得拿着包子,收回了手。
何楚桃见床头高柜上的枇杷罐头已经空瓶,连汤汁都不剩,便打开随身背着的水壶,将面汤倒进罐头瓶里,“爸,美美,别光吃包子,喝口面汤陪配配,暖胃还不干。”
门外,秦桂香吃着喷香的包子,细嚼慢咽,舍不得一下子吃光。她琢磨着,这肉包子换她可不能买,桃子这买法,指定是家里有钱。
她吃完了包子,转了转眼珠,砸吧着嘴道:“兰芝,不是妈说你,过日子可不能这么过。这肉包子一毛钱一个,忒贵了,你看桃子,一买就是这许多,有钱也不能这花......”
病房里的何楚桃,刚打开门,便听秦桂香吧嗒吧嗒地在对秦兰芝说教。那两瓣嘴快速张口合拢,唾沫飞溅,何楚桃顿在门口,有些不想出去。
秦兰芝听着,看了眼一旁站着的徐常胜,心里很是尴尬。
见秦桂香还在喋喋不休,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妈,买包子的钱是桃子自己的,可不是我给的。”
秦兰芝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桃子哪来的钱,还不是你和爱国给的。兰芝啊,我看你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