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了哩!”
何楚桃笑着道歉,“婶子,我这不是怕这野猪太招人眼,要是被其他人看上了可不好,所以去了那头的角落等你,就算有人来,也不大看得见。”
闻言,中年妇女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你小年轻想得周到。”
正说着,远远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中年妇女忙将手里的雨布抖开,何楚桃帮着一起把板车上的野猪遮盖好。想了想,她又把卷在一起的褥子展开,盖在了雨布上。这么一看,任谁也想不出这褥子底下是什么。
野猪整好后,何楚桃跟着中年妇女一起朝她家的方向走。
这年头,县城的房子还不像后世那样规划整齐,路虽不远,但有些绕。
拐了几个小巷,中年妇女指着巷头一处黑漆大门道,“到了。姑娘,瞧,那就是俺家。”
巷子里有邻居在门口唠嗑,或依靠着墙,或坐在门槛上。
有熟人见了中年妇女,对她身侧的何楚桃很是好奇,提溜着眼珠,上下打量道:“丽梅,这姑娘是谁,咋没见过哩。”
“俺侄女,老家来的,这不头回进城,俺去接接。”
又有人道:“呦,这车上装的啥呀,鼓鼓的哩。”
“没啥,这不是小二媳妇快到了日子了,给送了点粮。”
说完,她利索地打开大门,招呼何楚桃进去,等何楚桃牵进牛车,转身把门一关,将一干好奇探测的目光隔绝门外。
何楚桃牵着牛车站在院子里,中年妇女进屋便喊,“他爸,他爸,你快出来!”
眼前她消失在门口,屋里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
不一会儿,一个穿蓝色汗衫的瘦高老头跟在她后头出来。
老头犀利的目光在何楚桃脸上扫视,何楚桃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他只点了点头,不说话。
“老头子,你快看,这是啥!”中年妇女兴奋地掀开板车上的褥子和雨布道。
瘦老头见了那板车上的野猪崽,眼睛微微一亮,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目光又转向何楚桃打量。
见他疑惑,何楚桃又略解释了番。
“行了,老头子,俺都问清楚了。赶紧的,咱用那大杆秤,把这重量给称喽。”
说着,中年妇女进院子里的厨房拿出杆大秤和一捆麻绳。
老头接过麻绳,绕着野猪身上绑了几圈,打了个死结,用手扯了扯,见没松动迹象,拿着秤钩勾住,又在秤上系了个绳圈,穿过一根杆子。一人站一头,合力将杆子抬了起来。
野猪称出有一百三十五斤六两,何楚桃道:“婶子,零头就算了,咱直接算整的。”
“好嘞。中年妇女高兴地点点头,“一百三十五斤,按九毛钱算,是........一百二十一块五毛,你看对不。”
何楚桃点点头,“没错。”
瘦老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透明袋子打开,数出一堆毛票,有五块十块,也有一毛两毛,看着厚厚一叠。
中年妇女伸手接过递给何楚桃,“来,姑娘,你数数。”
何楚桃看着手里花花绿绿的票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尽管早就合计过有一百来块,可当钱真正拿在手里的这一刻,她的心里,才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几块,她这一只野猪,就赚了人将近半年的工资,能不激动么。
“婶子,没错。”
数完后,她将一叠毛票用帕子包裹严实,塞进布袋里。
中年妇女和瘦老头两人合力将野猪抗进了厨房。
出来后,她招呼何楚桃道:“姑娘,走,咱去医院,俺给你介绍俺闺女,正好让她关照你们。”
何楚桃琢磨着,要是跟她去了医院,见着爸妈,不漏嘴,就坏了。
本是不放心,这会儿连她家都知道在哪儿了,何不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