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桃睁开眼睛,阳光洒在眼上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忽得顿住了,机械般地伸了伸五指,看着眼前活动自如的手,有些发愣。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毫不犹豫地从十几米高的桥上一跃而下,瞬间卷入湍急的江水中,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那冰冷的窒息感此刻还如影随形,她应该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安稳地躺在床上。
想到这儿,她连忙起身,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内只透过床头的窗户照进阳光,带来一缕光亮。
发黄的泥墙上斑驳地横生几条裂缝,门口的木头架子上放着掉漆的红双喜字搪瓷洗脸盆,墙角还有一个朱红色三开门的立式大衣柜,自己躺的是发硬的木板床,床头糊了一圈褪色的旧报纸,桌上还有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的白色搪瓷缸......
眼前的一切似乎在哪里见过?
脑中一道金光闪过,她忙翻身下床,拿起窗下方桌的镜子照了照,看着镜子里既陌生,又熟悉的那张脸,何楚桃猛地瞪大了雅静,有些难以置信。
像是要证明什么,她颤抖着举手,往自己的脸上用力掐了掐。
嘶——
真实的痛感传来,手指尖温柔的触感在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的,她没死!
何楚桃有些激动,她又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白嫩光滑的肌肤,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中分低垂在胸前的两条黝黑的麻花辫用两根红绳帮着,一对水汪明亮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浑浊,溜溜一转,神气活现。
只是有侧额头上的红肿有些碍眼,她伸手摸了摸,火辣的刺痛感袭来,这是...怎么回事?
何楚桃正疑惑着,院子里传来了继母秦兰芝的发愁的声音,“他爸,你说说,这下可怎么办?也不知道方文辉那小子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弄得她这么死心塌地的,寻死寻活非要解除婚约。这回好险,要不是安安拉了她一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要是传出去,让亲家知道了,这......要我说,这孩子性子这么烈,这回是撞墙,下回不定又闹出什么,要不......”
“不行!这婚事是她外公在时定下的,她妈在时,就盼着看她安安稳稳出嫁,可惜没来得及就走了。常胜那小子我从小看到大,性子我了解得很,虽说这几年不常回来,但听说在部队里表现好,还当了官,桃子要是嫁给她,准错不了。那个方文辉,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就一张嘴能说,看着就不踏实。这坏心肝的敢哄骗我们家桃子,看我饶不了他!”何爱国躬着身,坐在门槛上,愤愤地用力吸了一口大烟杆。
听到这,何楚桃才恍然自己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没想到,自己这一跳,竟重生回到了四十年前。
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回想前世,自己最悔恨的便是闹着跟徐常胜解除了婚约,嫁给方文辉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自此人生走入黑暗的深渊。
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忏悔,所以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幸好,她和徐常胜的婚约还没解除,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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