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里取出来一看,小木牌牌,上面刻着:渣男退散。
流月在一旁笑到失声。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香港场。
深圳香港两场连在一起,再后面就是十天后的京城场。
沈倪参加完这场还有私事,就与流月约好办完事回来再聊后面的行程。其实她也是借办事的幌子,需要多一点时间来考虑,京城那场还去不去。
她不知道现在算怎么回事,按理说吵架就像博弈,总有一方先认输。
可这次不太一样,他们父女之间好像谁都不服谁,彻底断联了。
沈倪至今都不可能认同沈应铭的做法。
当初气势汹汹地离开家,现在回趟京城就像叫她认输似的。
她脖颈很硬,不愿意先低头。
所以在去到顾老头给的地址之前,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遗憾的是,拖延时间并不能给人答案。
沈倪按照地址挨家挨户找过去,这是条很长的甬道。
周围高楼兴起,一格格宛如鸟笼。抬头唯一能看见的一方小天地都被两边的商家招牌压成了一线天,显得甬道愈发逼仄。
她在一片凌乱中找不到门牌号,只好一家家去问。
好不容易在商区后面找到了破旧小楼。
这些年变迁,这里如今是群居房,住着三教九流。
自从被寸头在南山镇堵了一回,沈倪现在独自一人特别小心。正值暑期,她找了个相熟的香港同学一起。
这会儿,她就在街口,买了两杯奶茶。
边等同学边给江以明发消息。
泥石流妹妹:【离开南山镇的第四天,好想回去啊……】
江以明还没回,她就往上翻阅聊天记录。
在她喊着离开南山镇的第一个半天时,他回的是省略号。
她说第二天时,江以明:【哦】
第三天,江以明:【鬼话连篇】
今天是第四天,等了一会儿,竟然等到了回复。
江以明:【没人拦着你】
这是肉眼可见的进步。字数和语气上双重胜利。
她有点儿高兴:【明天,最晚后天我就回去了!本来我今天就想回的,但是答应给顾爷爷找个人,就会晚一点】
沈倪猜他和顾老头的熟悉程度,应该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她发完又加了一句:【地址估计还是好多年前的,你说能找到么】
jym:【几率不大】
他总是爱说大实话。
沈倪和他聊到同学过来,才依依不舍收起手机。
有个本地同学带路比她自己闷头乱问强多了,起码少了许多语言障碍。
同学照着地址带她一路找进楼里边,敲开门。
里边是个纹身哥,青龙白虎齐上阵的那种。跟沈倪平时的扮酷打扮比起来,她就是小巫见大巫。
同学和纹身哥讲了一通粤语,回头问她:“多久前住这的?”
“大约……二十多年?”她不确定道。
普通话大家都能听懂,纹身哥在里边也沉默了。
而后又是一通本地人之间的交流。
沈倪就听懂了前面几个字——有冇搞错啊。
砰一声门被带上。
同学朝她耸耸肩:“早就不在啦,这里流动性很大的。”
她也觉得找到顾娇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南山镇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不可能这么些年一个来港的人都没有。顾老头说不定也叫别人帮忙打听过,只是这期间始终没有音讯。
她这个人其实挺钻牛角尖的。
有点不甘心地问:“这附近住的人会知道吗?”
答案肯定很渺茫,但她这位同学在京城经常受她和薛成俊照顾,帮起忙来并不含糊。他没说什么,提议挨家挨户再多问问。
这期间沈倪其实都有点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