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顾不上地朝乐安跑。
乐安挑起眉。
春石终于跑到了乐安身前,因为跑得太过急促,一停下来,便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话都说不出来。
与乐安同席的贵夫人们都被春石吸引,看了过来,也有人看向了那远方传来喧哗的地方。
“不急不急,慢点说。”而乐安还在安抚春石,脸上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可春石却笑不出来,她几乎要急疯了,声音带着抖,带着怒。
“公主,驸马、驸马他——”
她只说得出这几个字,后面几个字便仿佛被卡在了喉咙了一样,再也说不出来。
“嗯?”乐安歪歪头,“驸马怎么了?”
很快,这个问题便不用春石回答了。
远处的喧哗,终于传到了近处。
即便乐安不离席,不特意去听,也听到了喧哗的内容。
“偏殿”、“男女”、“偷情”……
这几个字眼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强势灌进乐安耳中。
而结合春石的反应——
乐安还未如何,那些坐在乐安旁边的贵夫人们,陡然变了脸色。
这种戏码,她们可真是见得太多了。
*
“是你做的?”
王铣从人声最热闹的地方奔来,一屁股坐到了卢玄慎旁边,焦急问道。
这处原本最为尊贵的皇帝坐席之处,因为皇帝离席,其他人便俱已散了,只剩卢玄慎一个,似乎一直未离开,此刻便在自斟自饮,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王铣没注意他脸色,只是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开始数落:
“你怎么如此冒进?之前那事儿她便开始怀疑咱们了,不是说好了徐徐图之?此时让她一分,给她那小驸马个官儿又如何?等那小驸马真踏上官场,有的是办法对付一个毛头小子,到时候,拉下来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个了——都说好了的,你怎么突然使出这种昏招?”
且不说能不能陷害成功,就算陷害成功了,乐安公主一脚把那小驸马踢了,然后呢?
他们防备的难道是那小驸马吗?
这么一招,反而让乐安公主更加心生警惕,甚至狗急跳墙。
王铣想起这个就头痛,实在不知道卢玄慎怎么突然使出这昏招,于是哪怕是这种场合,也忍不住低声数落起卢玄慎。
然而,数落完了,却听不到回应。
仔细一看,才发现卢玄慎脸红地不正常,而他身前赫然已经堆了一堆空酒坛子——竟然是直接让宫人上的酒坛。
王铣一下子明白了。
“你你——”他指着卢玄慎半晌,最后咬牙切齿说一句,“喝酒误事啊!”
说罢,就准备起身。
且不管以后,起码目前,这招也能恶心恶心那位,这对上次吃了瘪的他们来说,起码心情是是愉快的。
于是王铣决定去愉快地旁观一下。
只是刚站起身,便听到身后那醉鬼终于开口。
“王大人。”
这三个字说得很是清楚,没一点磕绊,更不像出自一个醉鬼之口。
“您的一切作为,真的只是为陛下吗?”
王铣突然顿住脚步,看了眼卢玄慎。
而卢玄慎却仍在倒酒,喝酒,压根就没有看他,要不是王铣自己足够清醒,怕不是会以为刚刚那句话是幻听。
而那句话……
“自然!”王铣回地正义凛然,斩钉截铁。
然而说罢,便跟火烧屁股一般急匆匆离去了。
然后又剩下卢玄慎一个。
*
王铣去了人群最热闹的地方。
许是卢玄慎安排的人搞的鬼,从他一路走来,便已经听到许多人议论,虽然没敢明说,但似乎众人都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真是……那位?”
“当然,好多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