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叶儿,没芝麻怎么还能叫麻叶儿哪?”
乐安闻言,愣了一下,默了片刻,随即脸上缓缓露出笑来,道:“嗯,您说得对。”
卖麻叶儿妇人脸上登时也露出笑来:“娘子来一点儿尝尝?看来您是没吃过这放芝麻的了?您放心,这放了芝麻的麻叶儿又香又脆,保准比不放的强!”
乐安是吃过饭才出来的,这会儿也一点不饿,然而听了妇人的话,却没有拒绝,而是道:“那就来一点。“
“哎!好嘞!“
妇人欣喜爽快地应一声,目光落到乐安白白净净没一丝风吹日晒痕迹的脸,眼珠一转,便动作麻利地取了一大张麻纸,不等乐安说要多少,便给包了满满一大包。
“承惠五十文!“
这显然是耍了小聪明了。
乐安也不计较,接过那满满一大包炸麻叶儿,便痛快付了钱——好歹这次知道带零钱出来,才没在此时除了糗。
许是见乐安出手大方,乐安接过炸麻叶儿后,妇人左右几个吃食摊子也都更卖力地叫卖起来,似乎也想乐安光顾他们生意。
乐安却没有再看那些吃食,只是捧着那一大包麻叶儿离去。
“我拿着吧,要现在吃吗?”
转过身,睢鹭正站在她身后,伸手要接过东西。
乐安想想,便将麻叶儿递给他,又道:“要吃。”
那卖麻叶儿的夫人说得对,她还真没吃过放芝麻的麻叶儿,她只吃过妇人口中穷人才吃的不放芝麻的面叶儿。
睢鹭打开纸包,捏出一片金黄金黄的麻叶儿,放到她嘴前。
“这个油多,你就不要沾手了。”
乐安也不说话,也不嫌大街上这动作是不是太过亲密,张口咬住麻叶儿。
一边咬,一边伸出双手,在下面接着。
刚炸出来的麻叶儿喷香酥脆,轻轻一咬就碎,碎屑和芝麻,顿时纷纷雪似地落下来。
乐安放在下面的双手,正好便接住那些碎屑。
嚼完了嘴里的麻叶儿,乐安将手心那些碎屑一拢,又一把塞入口中。
睢鹭:……
这下她何止是沾了手。
要是让冬梅姑姑看到她这样吃东西,怕不是要捂着胸口晕过去。
感觉到睢鹭的视线,乐安抬头,问道:“吃吗?很好吃的。”
……好吧,反正现在冬梅姑姑不在。
睢鹭点点头。
于是乐安也捏了一片麻叶儿,喂到睢鹭嘴边。
睢鹭:……
只好张口了。
眼看睢鹭张嘴咬住麻叶儿,乐安又赶紧伸出双手,手心并拢,放在睢鹭下巴下面。
睢鹭:……
果不其然,他吃完那片麻叶儿,乐安的掌心里便又落了一堆碎屑。
乐安又把那碎屑收拢了,喂到他嘴边。
他看她一眼。
她浑然无觉般,仍旧举着掌心,一副他不吃完不罢休的架势。
无法,睢鹭只好低下头,去吃——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去舔,她掌心里的碎屑。
香脆的麻叶儿碎屑和她温热掌心的触感,一同被舌尖感受到。
睢鹭突然觉得天有些热。
而乐安依旧无知无觉般,看睢鹭终于把她掌心里的碎屑也吃完后,才问道:“好吃吗?”
睢鹭点点头:“嗯。”
的确好吃,白面做的面叶儿,加上芝麻,炸的金黄酥脆,当然不会不好吃,事实上,在这民间小摊上,只要是油炸的东西便都算得上美味了。
但对乐安这种山珍海味什么都吃过的金枝玉叶来说,这种东西显然不应该引起她太大的注意。
然而事实却是,见睢鹭表示出肯定的意思,乐安便有些满足似的笑出来。
“我就说嘛,很好吃的,这是我第二次吃这个,虽然第一次吃的不是麻叶儿,而是面叶儿。”
睢鹭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