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齐悦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后,晏危楼满意地笑了:“关于齐王世子的生意谈完了,现在该谈谈另一桩交易了。”
“你们准备拿什么来交换自己的命?”
齐悦那志得意满的微笑瞬间僵硬在脸上,她诧异道:“交、交换自己的命?”
“那是自然。”
……一手交人一手交钱的道理都不懂,暗阁杀手实在令人失望,这难道不是身为杀手的职业素养吗?
晏危楼表现得比她更诧异,甚至心中质疑起这几人的专业水平。
他神色冷淡:“你们主动设伏于我,如今小命却落入我手,莫非以为不付出丝毫代价便可脱身?”
齐悦被他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搞懵了:“将玄公子,咱们不是已经谈好了要合作——”
“一码归一码。”晏危楼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轻轻笑了起来,“我只答应一同谋取瀚海令,这和我要杀你们有何冲突?暗阁少去三人也不影响合作,呵,指不定还有人因此感激于我,私下付我报酬呢!”
说话间,他直接从井边站起身,大袖飘飘,一步跨出便来到几人身前,目光只轻飘飘从几人身上一扫。
就像是荒原上的猛兽,漫不经心玩弄着爪下的猎物,戏谑又残忍。
直看得几人全身发寒,从头凉到脚。
“且慢!我们愿意交赎金。”在这冰冷锐利、几乎要将人刺个穿透的目光中,齐悦秀眉微蹙,硬生生挤出微笑,“还请将玄公子拿出个章程来。”
晏危楼微微点头,转头便毫不客气地吩咐唯一的狗腿子无恨去把几人都搜刮一遍。既然这些人小命都是他的了,那么他们身上的东西当然也是他的战利品。
最后,看着除了一身衣服以外连武器都被没收的几人,晏危楼这才满意,开始索要赎金:“看你们一穷二白,我便不过多为难了,就用一个简单的情报来交换小命吧。”
“可以。将玄公子请讲。”
已经被晏危楼这一系列操作弄得吐槽无能的几人连连点头,都没脾气了。想来只要不涉及暗阁机密,答应他也无妨。
“我想知道,祭元日当晚,收买暗阁刺杀齐王世子的人,究竟是谁?”晏危楼露出一个心平气和的微笑,“——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谁?”
……倘若说前世的他一直傻傻不曾察觉,那么今生他已然发现了飞羽卫暗中的保护。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就在千奇百怪的暗杀下丧命了。这样说来,他倒是应该感谢雍帝才对。
晏危楼半真半假开口:“倘若知道这个答案,说不定还能用来更进一步引那位齐王世子上钩呢。”
“……?”齐悦意外看了他一眼,不曾料到他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她一双秀眉蹙得更深,“……我不确定。”
“我只知道,那个来下单的人,很可能出自齐王府。”认真想了想,似乎觉得晏危楼的话有些道理,齐悦缓缓说道,“不是盛京齐王府,是齐王封地真正的齐王府。”
“这样么……我明白了。”
晏危楼遵守约定,收回种在几人体内的蛊虫,又解开穴道,还他们自由。
待几人走后,他才重新看向无恨,问了些这大半个月来的局势变化。
盛京城中逼宫当日,皇帝从暗道出逃,姬慕月一时冲动追了上去,之后两人就都失踪了。等两方人马将他们找到的时候,两人都受了伤,雍帝更是断了一条腿——于是情况变得很尴尬。
以雍帝姬范的身体状况,显然皇帝之位有些悬了,或许用不了几年便不得不退位。但姬慕月弑君上位的计划也没有成功。
毕竟他所行之事本就是出其不意,逼宫当晚未能大势底定,直接拿到登基诏书,便已经输了。
待其他人反应过来,盛京城中立刻乱作一团,其他皇子纷纷下场。还有心怀不轨的敌国势力搅风搅雨……若非关键时刻国师裴不名出关,镇压一切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