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已经叫了。
王妃忍俊不禁:“好乖。”忙叫贴身的嬷嬷来,道:“快把那副长命金锁找出来。”
嬷嬷去了片刻回来,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到跟前打开,王妃举手拿了一副金灿灿的长命锁出来,对西闲道:“这是当年御赐的东西,本预备着给……若不是看见了泰儿,我几乎忘了还有此物了。压了这许多年的箱底,正好给了他吧。”
西闲听是御赐之物,又听王妃欲言又止,不免想起王妃当年小产的传闻,忙推让道:“这如何使得,怕他承受不起。”
王妃道:“泰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若是嫌弃这个不好的话……我就不敢说了。”
西闲只得道:“那我便替泰儿多谢娘娘了。”
王妃一笑,举手亲自给泰儿戴上了。西闲道:“泰儿,快谢过娘娘。”
泰儿“啊啊”了两声,王妃笑道:“瞧这孩子,多可人疼。”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突然红了。
西闲略坐片刻,便带了泰儿告辞离开。王妃送到厅门口,望着西闲牵着泰儿的小手,沿着廊下缓步而去,仍然不愿回屋。
看了半晌,连李夫人从角门口进来了也没有发觉。
李夫人看一眼那个紧紧跟在西闲身边的小家伙,轻声道:“娘娘竟把御赐的金锁也给了他,可见很喜欢那孩子。”
王妃这才发现她已经来了,便淡淡一笑,转身回屋。
忽然,李夫人轻声问道:“娘娘,心里可后悔了吗?”
王妃脚步一顿。
李夫人道:“如果我跟娘娘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是这样好模样,这样机灵,这样……”
“够了。”王妃突然打断了李夫人的话。
李夫人噤声,王妃的声音有些冷硬,道:“我不想再听见旧事重提。如今王爷才回府,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吉凶尚且无法定论,要操心的事还有很多,还不到闲话家常的时候。”
李夫人低头:“是。”
王妃背对着她,缓缓地呼吸数回,才温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是谁叫你的身子不争气呢,你又不像我,你但凡好一些,像是先前瑛姬一样得王爷喜欢,未必不会再怀上孩子。”
李夫人苦笑道:“奴婢自忖福薄,不敢再奢求妄想了。”
王妃叹道:“如云,我知道你向来忠心,你为吴家所做的,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李夫人道:“娘娘说哪里的话,奴婢本就是老王府的人,为了老王爷,世子跟娘娘您,就算献出性命也是应当的。”
王妃把她的手轻轻握住,语重心长道:“你放心,等大事可成,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正在此时,内侍来报,说宫内有太监来传旨。
原来宫中的旨意,是着令镇北王次日带着小王子一块儿进宫面圣。
西闲听了这消息,心中隐隐地不安。忙派人去打听镇北王现在哪里。
原先西闲虽知道赵宗冕明儿要进宫,却也不以为意,横竖他自己心中有数,不必她操心。
但泰儿从没有跟他这位父亲私下相处过,且才跟西闲相聚,想到今儿泰儿跟他闹得大哭那场景,西闲心中忐忑。
黄昏时候,赵宗冕从外回来,进门见西闲坐在罗汉榻边上,便笑嘻嘻说道:“怎么了,听说你急着找我?是不是终于发现自己离不开本王了啊。”
西闲咳嗽了声。
赵宗冕目光一阵乱梭,果然见从西闲身后探出一个头来,泰儿瞪着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又露出那种戒备的凝重神情。
赵宗冕无奈地在后颈上抚过:“他怎么还在这儿,那个……那个奶妈子呢?”
西闲把泰儿抱出来放在膝上,双手如羽翼似的环抱着他,泰儿则贴在西闲胸口,亲密无间。
赵宗冕不禁看的羡慕起来。
西闲道:“王爷可知道了明儿要带泰儿进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