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手,与之一握即分。
“季总年纪轻轻,就已经执掌环宜这尊庞然大物,我这个老朽还窝在小小的音乐杂志汲汲营营,真是后生可畏啊。”
季沉宣脸上是一贯礼貌疏离的笑:“尚先生谬赞了。”
一边李明悦几人注意到他们的交谈,纷纷支起了八卦的耳朵。
尚泉多年以来从业经验就是不知委婉为何物,也不玩旁敲侧击那一套,直接开门见山:“季总,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白青,嗓子不错,也刻苦,我寻思着他的能力足以出师,听说,环宜最近一直在招新人,你看,这小子有没有机会?”
季沉宣的眼神往白青脸上一掠而过,不置可否:“新人面试自有一套流程,这部分,平时我是不插手的,白先生可以若是感兴趣,可以去试试。”
尚泉没想到以自己的面子和影响力,对方连句客套话都懒得说,当即哼一声,自嘲一笑:“罢了,像风尚这样的小杂志,季总看不上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正常的……”
不等季沉宣说些场面话,他目光一转,落在萧池脸上,神色微微一动,笑眯眯地问:“这是季总、哦不,环宜要捧的新人了?不知准备往哪个方向发展?对音乐擅长吗?”
萧池含蓄地微笑:“哪个方向都擅长。”
季沉宣忍不住小声咳嗽一声。
萧池奇怪地瞅他一眼:“你嗓子不舒服?”
季沉宣:“……”
尚泉与白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笑起来:“都擅长?现在的新人不得了,口气真是不小。”
“哪个方向都擅长?”白青抬起下巴,将人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指了指乐池的乐队,笑容和煦:“乐器应该会一样吧?既然这么自信,不如即兴来一个,给大家助助兴?”
见萧池没有反对,白青谦和地道:“我会的也不多,也不过就是练过几年钢琴和小提琴,吉他就差点,拿不出手。”
李明悦倚在旁边,托着高脚杯,鲜亮红色指甲油泛着幽幽的光,她低头欣赏着新做的美甲,嘴里却懒洋洋一笑:“这还叫会的不多呢?”
白青试探着询问萧池:“你挑一样?”
后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都行。”
呵,还在死撑。
白青笑意加深:“那我就先献丑,权当抛砖引玉了。”
见萧池都答应了,季沉宣也不好插手阻止,只能在一旁佯作淡定地旁观,眼皮子冷不丁跳动几下……这家伙,总是不让人省心!
高谈阔论的声音渐渐歇了,各方的目光若有若无都集中到乐池这里,等待接下来一出好戏。
白青步下乐池,与演奏乐队交谈几句,乐队的成员听闻这个即兴小插曲,也乐得在一边看戏。
音乐声停了,越来越多宾客好奇地向这边张望。
乐池的天花板,硕大的水晶魔球彩灯旋转着,慵懒迷离的灯光斑驳地投在他身上。
白青一下子成了酒局上的焦点,无数业内名流和资本大佬都在看着,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如老师所说,才华不展露出来,又有谁知道呢?
而优雅的鲜花,还需要绿叶衬托才完美。
很显然,萧池这种“靠脸上位”还大言不惭、不懂低调的新人,简直是为他打造的完美绿叶。
白青在黑色三角烤漆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抚过黑白琴键,稍微试了几个音,闭目思索片刻,仿佛在酝酿即兴灵感。
堪堪半分钟时间,他的十指已经在琴键上轻快地弹动起来,一段舒缓优美的旋律倾泻而出,像是树林里哼唱的精灵。
说是即兴演奏,实际上这段旋律是白青正打算推出的新歌中副歌的部分,经过几个月的打磨和老师尚泉的指导改进,完成度已经相当高。
他游刃有余,挥手而就,宾客们被他的琴声吸引,或近或远的围观。
白青偶尔抬起的目光掠过他们赞赏的神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