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鱼在同省的一个兰花培育基地里,购买了一百来盆的石斛兰和蝴蝶兰。
现在正值两种兰花的盛开时节,娇嫩艳丽的兰花缀在嫩绿的枝头,袅袅婀娜,幽静高雅,令人一见就心生欢喜。所有花都包装的非常好,在运输途中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卖家还友情赠送了两盆没开花的小墨兰。
隔了一天,米鱼订购的几个大号花架也到货了。不过刚把快递拆开,还没来得及把它们搬到大棚内时,徐蕙芬路过问了一句:“这几个木架花了多少钱?”
米鱼回答说:“两千多……”
徐蕙芬眉头一皱,说:“退掉,我给你做。”
米鱼这才知道,原来徐蕙芬还会做木工,而且听潘红凤讲,据说徐蕙芬木工做得相当不错,她以前结婚的时候还找徐蕙芬做过家具。
第二天早上。
星花玉兰树旁的空地上,徐蕙芬拖来几段在自家山上砍来并晒干的槐木,看了看木材纹理形状后,开始划线。
她并不用现代木工工具,只带了锯子、凿子、刨子、铲子、墨斗等一些传统木匠的工具。
这样的老手艺不仅仅考验体力,还很考验细致程度和自身水平。
“嘎吱嘎吱!”
木屑飞溅,徐蕙芬开始锯木头。
这时一位带着小男孩,鼻子上架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被吸引了过来,在旁观全神贯注的看。
这人登记的时候米鱼略微有印象,虽然全名记不得了,却记得他姓蔡,是和老婆还有小男孩一家人一起来的。
不过看他们两夫妻年纪这么大,小男孩这么小的样子,就不知道是孙子还是二胎了。
看了一会,这位蔡先生开口了:“这手艺,非几十年的老木匠才有啊!”
他语气十分感叹。
徐蕙芬忙着做活,没搭理他。
米鱼好奇,问蔡先生:“有什么讲究吗?”
蔡先生仿佛是为了缓解没被搭理的尴尬,扶了扶眼镜,说:“木匠做活要点,提锯时稳、轻、直,不硬杀轻来轻去,所谓轻提条,缓杀锯,锯锯不跑空。”
“你看到没有,锯条与墨线完全重合了。”
米鱼点点头。
她是个外行,但也能看出徐蕙芬锯木头锯得又快又好,不过她还以为这是徐蕙芬力气大的缘故,原来还有这技巧。
很快徐蕙芬把木头锯完,开始继续下一步。
那蔡先生不顾扭动着想要离开的小男孩,一直待在旁边,还讲解似的对米鱼说:“这位师傅确实是难得的老木匠,她看刨料要平整、光滑、方正,画线准确、正确,打榫眼方正、垂直。”
“过去老木匠不兴用粘合剂,用的是榫卯结构,十分考验技术。”
“但现在,会榫卯技术的木匠不多了。”
米鱼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徐蕙芬做木工辛苦,额头凝出了汗珠,背也渐渐湿了。五月的天气晴朗时,还是有些热的。
她跑回去了一趟,拿来一把大蒲扇蹲在地上对着徐蕙芬扇。
“徐姨你热不热啊,我给你扇扇!”
过了会,她又掏出一杯冰镇过的饮料,让徐蕙芬喝几口补充补充水分。徐蕙芬正在处理榫卯的地方,十分专注,闻言随口道,
“我手上脏,不喝了。”
米鱼闻言离开了一会,出现时手中多了一根吸管,插在瓶口处,凑到徐蕙芬嘴边。
“这样能喝了!您动动嘴!”
徐蕙芬被米鱼逗得又烦又乐,喝了几口后,挥手赶她:“好了好了,去一边玩去吧,我这还要好一会呢,别跟着晒日头。”
米鱼不走。
一直跟小跟班似的黏在徐蕙芬旁边,打扇递饮料,再跟她聊聊最近看到的有趣新闻给她解闷。
徐蕙芬嘴上不说,冷硬的脸却一点点融化了。
而那蔡先生最后挨不过小男孩,只再站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