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用,真让老夫觉得遍体舒畅,湿气尽然散去。这办法,也是滇南学来的?”
李隐舟讪笑两声,今天这波装神弄鬼的操作,其实就是后世普遍流行的拔火罐**。
没有玻璃或者塑胶制器,就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掏空葫芦权作火罐,再用火焰烧光氧气制造负压,效果倒还不错。
这个时代还远远没有出现这种神奇的疗法,所以人们看到满满的淤血痕迹,并不像现代人那么淡定习惯。
也唯有眼界开阔、锐意进取的张机敢大胆尝试,挑战这个看似迷惑的行为。
遇事不决甩锅云南,李隐舟熟练地捏出一套话来:“云滇一带,雾气颇重,所以有人用这个法子祛湿,没想到还能拿来吓唬人。”
张机目光在他纯良的微笑上一扫而过,并不打算深究,避重就轻地离开了这个话题:“声势闹得这么大,孙夫人必然已经知晓,她未必肯相信老夫欲死。不过孙氏家主业已身亡,她想必不敢在庐江的地界上生事了。”
两人分别从母子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前些日子,孙坚战败于刘表,在荆州身亡。
一代英豪就这么草草退离舞台,剩下一个支零破碎的孙家在这个乱世飘摇,孙氏就如一块去了骨的净肉,已经被四处的群狼垂涎欲滴地觊觎
着。
就看小霸王要如何收场了。
难怪孙府百般遮掩,陆康虽然未明面为敌,但也没表露过友好之意,即便在庐江有周瑜的支持,也肯定不敢轻易露出软肋。
孙家必须要走,且走得很急。
或许就是前线吃了没有良医的亏,孙老夫人连沉痛都来不及,先替长子布置好后营,以图东山再起。
这样的女性,就如夹竹桃,虽然含毒,但不得不敬服她的坚韧。
静思片刻,李隐舟道:“现在师傅病入膏肓的消息一定已经四散出去,老夫人也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掳人,但……”
陆康肯定也会起疑心。
死遁可以逃过一劫,他们今日这场戏虽然演够了场面,但也没撂下话说无药可救,等孙氏离开之后,随便捏个由头就可以令张机“起死回生”。
但落于陆氏眼中,肯定要来探查一番,这是不是他们和孙氏联袂出演的一场好戏,想要瞒天过海、借棺装尸地偷偷溜走。
正冥想间,已听闻笃笃的敲门声。
张机喟叹:“来得可真快。”
随即舒展筋骨,撩开袍子,往地上一靠,眼皮闭上,唇齿锁起,索性演一出挺尸。
意思很明朗:徒弟,你一个人演吧,为师累了。
自编自导还得一个人唱独角戏的小徒弟:“……”
敲门声如擂鼓,急切中带着试探:“先生可还安好?”
离张机“发病”引来一丛又一丛的围观群众到被李隐舟拖进屋内,也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功夫,陆家的少主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想必早就盯上的昨天张机去孙府那一遭,暗中已经留了眼线观察着。
李隐舟默默从挺尸的张机身上跨过去,满脸沉痛推开了大门。
陆逊领着个老迈的仆从立于门后。
他和药铺常来往,倒从没带过此人,李隐舟不动声色地下移目光,瞥见他指缝发乌,可别处却又干净整洁至极,知道是长年累月浸在药材离洗不掉痕迹,肯定是让陆家的大夫扮成了仆人,想查验张机是否装病。
见对方鼻尖发红,眼睛湿润,似乎是真的伤心哭过,陆逊倒也很切合时宜地没有露出笑意,而是一本正经露出节哀的神色。
“太守公闻先生病重,又听说星象有异,所以令我
来询问,你们师徒是否需要襄助。”
李隐舟眉眼拧出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将对街坊的说的台词又复述了一次。
陆逊凝神屏息,听得极为认真。
倒是身后的老仆痛心疾首:“不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