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河的车开得有点慢，明夜山庄和崇京公寓，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这么开下去，一个多小时也开不到。
晚上10点多，已经不堵车了，程满月在副驾驶如坐针毡，不知道夜星河是照顾她晕车，还是故意开这么慢。
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程满月假装抠手机，夜星河也专心致志得开车，气氛尴尬得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
漫长的红灯，几乎一秒一秒数过去的。
程满月想打开车窗透透气，但是第一次坐这等豪车，她根本找不到下调窗户的摁扭在哪。
算了，就这样窒息而死，就可以不用面对夜星河了。
夜星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便将她旁边的窗户调下，说：“晕车了吗？”
“有点。”
“小冰箱里有饮料，可以拿出来喝。”
“不用了，懒得动。”
夜星河摁下了一个按钮，两人座椅之间，竟然打开了了一个小冰箱，里面放着几瓶饮料。
夜星河扭开一瓶果汁，递给程满月。
她有些迟疑得接过，拧瓶盖这件事，让她想起了以前上体育课，有一种新出包装的饮料，程满月卯足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拧开，夜星河见她脚蹬在花坛边，用力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样子狂放得可爱，完全没有女孩子的柔弱求助。他拿过饮料，揭开盖子下的拉环，瓶盖自然就打开了。
笨蛋。那时他骂她都带着宠溺。
“多谢。”程满月客气道。
漫长的红灯开始了。
斑马线上，一对情侣正在吵架，男生追上暴走的女生，焦急得解释着什么，后面还跟着一个忐忑的女生追上去拉住男生，跟男生跳脚着闹。
车内，两人的眼睛全都随着暴走的女生移动，程满月八卦道：“啊哦，被抓包了。”
“能追上去，说明还是爱的。”
“还不是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劣根性偷吃了，不值得原谅！”说到这里，程满月突然想到，从前夜星河突然分手消失，不会也是另有新欢了吧。
程满月差点脱口而出，一想到今天两人已经变成兄妹，再追问过去已毫无意义，便没有问。
热闹看完了，红灯还没变，夜星河拿出虞媛的那条项链，转手递给程满月，说：“还给你，还没结婚，没必要送。”
程满月接过，一看是昨天晚上自己送虞媛的见面礼，下午还被虞媛嫌弃穷酸，现在这条项链由夜星河还给她，不知是夜星河要回的，还是虞媛托他还回来的。
“我帮你要回来的。下午她那么说话，是她不好。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夜星河冷静道。
“哦。”
夜星河一口一个她，跟自己前男友讨论现女友，还真是别扭。
程满月拆开说：“这么好看的项链，我自己都舍不得给自己买，嫌弃正好，我戴！”程满月拎起项链仔细打量着，突然开心说：“又省了几万块，哈哈，还能见到回头钱。”
看程满月的财迷样子，夜星河嘴角不易察觉得微微一扬。
程满月说：“反正我倾家荡产只送得起这些了，你那手表要是配不上你的身份，你就拿去专柜退了，自己选个别的……”说完，一转头，看到夜星河手握的方向盘，手腕上已经带着那块表了。
程满月心里竟有一丝高兴。
“不必，挺好的。”
“你什么时候结婚？等结婚的时候，我再送她个好的吧，总要面子上过得去。”程满月直言不讳。
“再说吧。”夜星河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空气中有一丝微妙，程满月心想，你可别再搞什么幺蛾子，虽然你结不结婚、跟谁结婚，已与我无关，但是千万别再整出什么事跟我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车子一转弯，路过一个商场大楼，程满月惊讶得看到楼体的液晶广告屏上，正放映着水泽和金俊佑拍的的服装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