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刚才看岑卫东同志去了厂长办公室,是你的工作有变动吗?”去上厕所的时候,于青青拉着陈福香问。
陈福香摇头:“不是的,他是来帮他们部队家属院的那些家属了解了解情况的。”
陈福香简单地说了一下家属院的情况。
于青青听完直摇头:“这人都来自天南地北,全国各地,有城里人,有乡下人,有的上过大学高中,有的文盲大字不识,生活习惯、消费习惯等等都差别太大了,也难怪处不到一块儿,能给她们找点事情做也不错。只要你别傻乎乎的辞工就行,咱们刺绣厂的编制多难拿啊,更何况你进来就是三级工了,马主任她们都挺看好你的,你可别犯糊涂。你看看于伟和任小雨为了个工作费了多大劲儿,任小雨为了这个还嫁给了年龄都可以当她爸爸的男人,给人做后妈。”
陈福香知她是好意,连忙点头:“青青,你就放心吧,我明白的。卫东哥也说让我工作,没让我回军区家属院,他说怕我在那边跟她们处不来。”
于青青这才笑了:“你们家岑卫东同志真的没话说,福香,你运气比我好,好好珍惜吧。”
“别这么说,秋志明同志就要回来了,青青你也要苦尽甘来啦。”陈福香笑眯眯地拉着于青青说。
于青青嘴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看后面来人了,赶紧道:“别说了,咱快回去工作吧。”
她们的时间安排得紧,下了班就吃饭,吃过饭一个要去上夜校,一个去夜校当老师。
岑卫东的房子离服装厂那边还有点距离,所以吃过饭,陈福香就匆匆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岑卫东打听打听他下午在厂里谈得怎么样了。
直到夜校下课,岑卫东来接她,两人才有空谈这事。
陈福香问:“你跟厂长谈得怎么样了?”
黑夜中,岑卫东拉着她的手,搓了搓,攥在自己火热的手心里,身体微微后退,挡着斜后方来的风,低声说:“你们厂长听说是为了帮助军属,非常积极,厂子里也有相关的政策,不过对绣品也有一定的要求,具体的还要看她们绣得怎么样。你们厂长的意思是,派个人去家属院那边看
看她们的针线活功夫怎么样,培训一下能不能合格。”
确实也应该,不然不管谁绣得怎么样都收,那他们厂子不成收破烂的了?
“那这个人选有确定的了吗?”陈福香偏头问道。
岑卫东如实说:“你们厂长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后,比较属意你,毕竟你以后也算军属,跟她们身份相同,跟部队那边认识不少人,做起来事情也方便。不过我替你拒绝了,说你刚来几个月,还是新员工,年纪又小,不大懂这个,希望他能派一个比较有经验的同志过去。福香,你不适合做这个事,你去了,我一是怕她们看你年纪小,脸皮薄,磨你,你一时心软,收了她们不合格的绣品,回厂里难做,二是有些落选的人不会反思自己本事不够,反而会怪你不留情面。所以这个事,你最好别掺和进去。”
“知道了,卫东哥,我明白的,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陈福香觉得他考虑得很周全,“不过,你在这中间搭线,明明是好事,她们要知道了我在刺绣厂上班,会不会怪你啊?”
岑卫东捏了捏她的手,笑着说:“你多虑了,我只跟她们的男人打交道,跟她们打照面的机会都很少,她们怎么可能会埋怨到我头上?而且即便有几句不爽,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影响。我自问问心无愧,随她们去吧。不过,说好这段时间我要陪你的,所以这个事,让徐政委去管吧,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组织这个事,他和徐嫂子两口子跟家属院那边的人比较熟,他出面也比我合适。”
这么做确实比较好,就是辛苦徐政委了。陈福香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拉着岑卫东说:“咱们下次给徐政委送只野兔或者野鸡去吧。”
“行,都听你的,再把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