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伉见吕媭表情不对,扭头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唤无名兄来救命。
原本吕媭并不想动手的,结果看到樊伉的反应之后,忍不住手痒痒想要将这个想法付诸实现。
实在是太气人了!
于是樊府众人有幸见到了主母手持藤条怒气冲冲四处追杀小郎君的一幕。
樊伉当然不肯乖乖挨打,在院子里东窜西逃,最后终于在无名兄的掩护和下奴们有意无意的帮助下夺门而出。
片刻后,樊伉和无名两人出了北阙甲第,走在横门大街上。
樊伉整了整头发,口中抱怨道:“世界如此美妙,阿母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动脚呢?真是没素质!”
无名沉默不语。
如果他没有烧过玻璃,亲眼见到一堆砂子最后变成璀璨透亮的玻璃,看到樊伉用那么多平板玻璃只为了盖一间可以种菜的屋子,估计他的反应也跟吕媭一样。
“看来这长安城真是没办法呆了。”樊伉长吁短叹,开始怀念在舞阳的日子。
虽然苦点累点,但自由啊!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谁也管不着他,多好。
无名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草茎走在樊伉身后,漫不经心地听郎君抱怨。
这个时候的长安城还很萧条,未央宫还未建成,桂宫和北宫不见踪影,整个横门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唯一看着还有点人气的北阙甲第全是贵族宅邸,关键修得还挺土,真不好看,连个逛的地方都没有。
要逛街只能顺着横门大街一直往北,穿过将近半个长安城到东西市才能看得到铺子。
铺子上的东西种类不仅少,质量也不高,樊伉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兴趣。
在横门大街上闲逛了一会,樊伉觉得没意思,而且天也有点冷,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正巧看到张良乘坐牛车回来。
张良看到樊伉还挺高兴的,朝他招了招手,道:“郎君如何在此处?可是来寻我的?”
樊伉抬头一看,顿时乐了。
前方可不就是张良的宅邸么?
他和无名兄转来转去,居然转到留侯府上了。
“见过留侯。”樊伉看着牛车上的行李,好奇地道,“留侯这是出了一趟远门?”
“出去寻访一位故人。”张良乐呵呵地道,“难得一回来就遇上小郎君和无名公子,来来来,两位且随我进府一叙。”
樊伉眼珠子一转,高兴地答应了。
张良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下了牛车,招呼樊伉二人往里走。
张良本是韩国人,出身贵族世家,所以在樊伉眼里张良和樊哙夏侯婴这等武将不同,是属于真正有文化的文臣一类。
建学校的事找樊哙他们是行不通的,所以樊伉才想趁着这个机会咨询一下张良的建议。就算讨不到什么好主意,张良府上藏书肯定不少,不知道张良愿不愿意借出一两本让他抄录出来当教材。
而且张良的本职虽然是个文臣,不曾亲上战场挥剑迎敌,但却极善谋略,是一位出色的军谋家。
樊伉去舞阳之前还曾许诺要给张良出书的,到现在也没有编出来。现在张良都要归隐了,樊伉觉得还是趁着现在张良人在长安的时候,把这笔帐还了,要不然以后张良离开长安城四处云游,随便往哪个山头一钻,就跟那个阳庆公一样,他上哪儿找人去?
他可是记得从他穿过来并且被吕媭误以为有癫疾的时候,樊哙便派人四处寻访公乘阳庆,找了几年了到现在还没找到!
这也还好是他,若是换了哪个得了急症等着公乘阳庆救命的人,估计坟头的草都有人高了,公乘阳庆还没找着。
进了留侯府,樊伉顿时眼睛一亮,觉得张良真不愧是真正的贵族世家传人,瞧这院子就跟别人不一样,处处都充满了书香门第的气息,跟他们临武侯府的耿直粗犷气质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