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业业, 悉心培育红薯,总算由最初的一颗红薯发展到现在的五十一斤, 樊伉内心深处莫名地有一种翻身贫农做地主的感觉。
收获之后,脑海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吃了。
正巧昨日城中有富户家中有壮牛互殴, 有头重伤, 上报栎阳内史宰杀了。
黄珠感念当初樊伉助他安顿雪灾流民之恩,投桃报李, 特地送了小半扇牛肉到樊府。
樊伉知道后跑去厨房毫不客气地挑了最好的一块炖了,再蒸上一锅米饭,等到牛肉微烂,再放入番薯收汁,洒上葱花, 一锅浓香四溢的番薯炖牛肉就出锅了。
闻着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樊伉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口气,口水都差点要流下来了。
大黑在脚边窜来窜去,汪汪汪地叫个不停。
樊伉切了块生牛肉扔给它,大黑一口叼住, 衔着跑远了。
樊伉揭开锅盖,刚夹了一筷子牛肉正准备放进嘴里, 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年轻充满朝气的声音。
“好香啊,伉儿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扭头一看,太子刘盈正抽着小鼻子站在门口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盯着他手中的筷子。
樊伉:“?!!”
他表兄其实是属狗的吧?每次都赶得这么巧, 专门挑他做好吃的时候来。
“表兄来了。”樊伉起身搬了个板凳往边上一放, “坐, 吃了吗?”
刘盈其实是吃过了饭来的,不过闻着空气里浓浓的肉香,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吃一点。
樊伉照例盛了一碗让阿琅送去吕媭院子里,回头招呼无名刘盈一起准备开吃。
牛肉软烂入味,红薯甜香,入口软绵香浓,浸满了牛肉的汤汁,吃得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如果有番茄味道就更好了。
一锅番薯炖牛肉,三个半大小子吃得一干二净犹不过瘾,锅里的最后一点汤汁都没有浪费,被无名拌了半碗米饭吃了。
“伉儿,你做的饭真好吃,我都不想回宫了。宫里的太官令真该派几个庖厨来跟你学学。”饭足菜饱,刘盈满足地捂着肚子摊在椅子上,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胡闹!你是堂堂太子岂可因为一口吃食就说出这种话!千万别让你父皇和阿母听到了!”
背后传来吕媭愤怒的声音,三人回头就见吕媭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门外听了多久了。
樊伉再一瞟,看见阿琅缩在吕媭身后三步远的距离,缩着脖子像只装死的鹌鹑。
“阿母你怎么来了?”樊伉连忙一抹嘴站了起来。
刘盈也跟着起身道:“姨母。”
吕媭进了门,皱着眉头道:“阿盈你乃太子,千金之躯,怎可如此胡来!”
刘盈自知失言,不敢辩驳。
“阿母,表兄也只是开个玩笑,又不是当真的,你不要对他这么严厉啦。”樊伉对他娘真的是十分无语了。
在吕雉宫里头就能当着吕雉这个女主人面抢话,在家里更是嚣张得能直接怒骂刘邦的爱姬,现在更是像教训自家小辈一样教训太子,让樊伉的小心肝都不禁砰砰直跳。
娘哎,就算高皇后和你姐妹情深,你也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樊伉都快要愁死了。
好在刘盈并不计较这些,依然对吕媭十分尊敬,要是换了个心胸狭窄的,估计这会儿早把吕媭恨上了。
吕媭瞪了他一眼,丝毫不领情,一脸正色地对着刘盈道:“阿盈你要记住,你是大汉的太子,这样任性的话切不可再说。”
“姨母放心,阿盈知错了。”刘盈认错的态度十分好。
吕媭也自知态度太过严厉,叹了口气,道:“阿盈,姨母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你身为太子,本来肩上要承担的责任就比别人要重。”
别人要负担的也许只是一个家庭或者一个